即便如此, 宁舟还是无法想象陆为深为了这次公映许可证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陆为深朝着宁舟笑了笑：“都是一家人, 没什么好谢的。”

他又道：“《糜月》上映的时间还没定, 你到时候和郭导讨论一下，看看什么时候正式上映, 我会让东皇旗下的院线安排排片。”

宁舟：“好，我会和郭导说的。”

郭庆瑞为了《糜月》这两部电影努力了十多年，现在知道《糜月》终于拿到公映许可证，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宁舟又看了一眼公映许可证，珍而重之的把许可证装进文件袋里, 就像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文件袋里装着的，不仅仅是蔚栖白人生第一部 也是最后一部电影，也是当时许多人的努力和血汗。

它不应该被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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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路无话, 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在蒋杭煜的家别墅门口停下。

这会儿家里正忙得热火朝天，会烹饪的都进了厨房里，男的被安排去贴春联，老的就带孩子，每个人都有事做，整栋别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的。

年味越来越浓了。

趁着年夜饭还没开始，宁舟给郭庆瑞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的时候，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率先传了过来，隔着一个大洋，都能闻到萦绕在鼻尖的烟火味。

宁舟先给郭庆瑞拜了一个年：“郭导，新年快乐。”

郭庆瑞：“新年快乐啊小舟。”

因为时差的原因，国内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郭庆瑞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外面的鞭炮声给吵醒了。

他人还没有完全清醒，宁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这会儿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将醒未醒的慵懒。

“郭导这会儿方便说话吧？”宁舟走到阳台上，问郭庆瑞，“ 我有一件事想和您说。”

郭庆瑞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你说吧。”

宁舟把电话开了免提，打开微信点到和郭庆瑞的聊天框，把事先拍好的照片发给他。

舟子：[图片]

他一边操作手机，一边和郭庆瑞说道：“郭导，我给您发了一张图片，您先看看。”

郭庆瑞眯着眼睛打开微信，看到了宁舟发过来的消息，他点开图片。

待看清图片上的文字时，还不甚清醒的眼睛骤然瞪大。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手机屏幕上比划着，将图片无限放大，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上面的内容。

他的手开始颤抖，却紧紧的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因为实在是太过惊喜了，他不小心把照片给点掉了，手机屏幕退出了图片的页面回到聊天框。

郭庆瑞再一次点开图片，还没看几个字又把图片点掉了。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他迷糊的脑袋里才渐渐明晰。

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却给了郭靖瑞的心脏重重一击。

公映许可证！

竟然是《糜月》的公映许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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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一直听不到郭庆瑞的声音，只能听到几声粗重的喘息。

宁舟却没有催郭庆瑞。

这张公映许可证带给郭庆瑞的冲击绝对不亚于宁舟。

这是郭庆瑞为之努力了十几年，即便他现在已经站在了他所在行业的巅峰，却依旧无法完成的事。

就在他充满绝望，以为那两部电影再也无法面世的时候，希望就这么突然降临在他面前了。

有那么一瞬间，郭庆瑞觉得自己还沉浸在梦中，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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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耐心的等待郭庆瑞从公映许可证的冲击中回神。

“宁舟。”许久之后，郭庆瑞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沙哑而沧桑，“谢谢你。”

郭庆瑞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拿到这张公映许可证，但绝对是因为宁舟。如果没有宁舟在，《糜月》这上下两部电影直到他死亡估计都无法重见天日。

宁舟：“ 郭导您不用谢我，这不仅是您的希望，也是我的想要看到的。”

郭庆的笑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

之后两人又商量了《糜月》上映的日期。

因为是二十多年前的电影，两人对《糜月》能拿到多少票房并不在意，它能重见天日，就已经是对当时这部电影的所有参与人员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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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和郭庆瑞的通话后，宁舟拿着手机远眺。

黑夜席卷而来，笼罩在这片天地里。稀稀疏疏的灯光点缀在黑暗中，等待光明的来临。

不知何时，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落而下。

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扭曲，又静静地归于虚无。

身后贴上来一具温暖的身躯，熟悉的茶香冷调瞬间占据宁舟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