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难逾+番外(21)

作者:麸侑 阅读记录

我也曾经再见过很多遍那句“Love You As Love Life”与“Love Life As Love You”,可是,都不是在星月的背后。

那时候我经常梦到,梦到虞渊问我:“要不要试一试?”

梦到那一对的名字,叫做“EYAMY——Embrace You Across the Milky Way”。

我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字。

——要。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已经过了大半啦,没有多少就要撒花完结啦~

☆、14.再见虞渊

那个地方,北距法国的科西嘉岛12公里,南距非洲海岸200公里。

正是冬天,这里却风和日丽,温润可人。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斜斜的落日从海的那一侧低下去,只留下璀璨的金光作为收场。

这整整一夜,我就坐在公园的长凳上,静静地等待日落,再静静地等待黎明。

我看着这个浪漫而艺术的国度,连天气都是如此舒适的温度。白云要是不来,这寂静、幽蓝的天,就是大海的镜像;白云要是飘过来,就是一副变动的水彩,点缀上自由的飞鸟,变成温暖的十二月天空。

夜晚的海风,吹拂着陆地上悠然晚归的人群,送来咸甜的气息与湿润。

金发红唇的女郎,挽着棕色眼眸的情人,喃喃细语,情到浓时,相拥而吻,恍若四下无人。

若是我不曾那般独尊,是否也会与他这样,幸福在别人的眼光之外?

看着情人们远去的背影,我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只有那个长凳知道,那一晚我究竟想了多少事情,一遍又一遍地感叹十年就在弹指一挥间,可惜岁月不能清空再重来。虞渊的脸似乎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却始终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开始我们的序章。

整夜的月光,如水的温柔,包裹我,吸引我,驱赶我所有的倦意。恍惚之间,月色斜射,银波层层,斗转星移之中,竟已是天明时分。

当温暖的金色朝阳,再次撒到我的脸上,我一时有些恍惚。

是否因为与他共处一方,就连心跳也变得分外遥远?

差不多上午十点的时候,我拿着小渊的照片,敲响了那一户人家的房门。

“Bonjour, Monsieur.Peut - on parler de quelque chose sur le?”

汉尼拨是个比我大上些许的法国男人。黑棕色的头发随意向后梳着,高挺峻拔的鼻梁两侧,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向我,莫名的有股压迫感。

出于良好的教养,他让我堂而皇之地坐进他的院子,甚至喝上了咖啡。而我出于公子哥儿的本性,也毫不客气地受用了,并且我和虞渊的这故事一讲,就没完没了。

汉尼拨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姿态,耐心听我的说辞。

我的故事从十年前第一次见他开始,一不小心,都说出来,那就是冗长又沉重的十年。

汉尼拨偶尔也会问一些千奇百怪的问题,也会得到我匪夷所思的回答。他甚至为了我的笑而笑,我的哭而哭。

哦,上帝啊,那真是个愚蠢的中年男人,不是吗?

如果我是他,我会装作不知道虞渊是谁的样子,反正如果我私闯民宅,他大可以把我逮起来,遣送回去。

可是汉尼拨没有。

他带着我,打开那扇斑驳的门,有些沉闷的气息,连同我深埋在心里的愧疚,一股脑儿地奔向我、绑架了我,让我再无法安神。

我忍不住地要上前去,去好好端详他的模样、吻一吻岁月给他的痕迹——这些年,我们没有人过得好。

而汉尼拨拉住了我,不许我出声,直到把我拖到他的庭院,我才强忍怒火,甩开他的禁锢。

他举起了双手,眉目之间如有歉意,哑声道:“先生,不是我有意阻隔你们,但是……虞渊先生的确是无法接受过分的刺激。”

“包括我?”我不怒反笑。

“对,包括你。”

我真的很庸俗。而他是天生的艺术家。

他可以兀自安好,只身共度他所渴求的余生,我却没法子控制我低劣不堪的、对他的欲望。

我做不到与他隔海相望、各自安好。我想要粗俗的肢体接触,我想要把他抱在怀里,融在我的血骨。

他遥远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关上了窗。

我就站在那里,整整四个小时,他始终不曾再度开窗,也不曾下楼看我一眼。

就在刚才,我们点了两根烟,相对着沉默。

汉尼拨欲言又止了很久很久,最后似乎是认命一般,告诉我了许多。

那个平安夜时候的虞渊,身无分文,流落了很久,最后站在了他的面前。汉尼拨本以为他是个流浪汉,看上去年纪又小,生的也白净,汉尼拔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带他回家,过了一个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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