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周澄把电话挂了。

彭泽专注地偷看周澈的八卦现场，根本没发现电话断了。

周澄坐在喷泉池旁边的长椅上，看着手里的玫瑰花。

广场上巨大的圣诞树从雪白变成金黄，夜色暗了下来，广场上的情侣和游客越来越多。

周澈往这边赶，一定会来不及吃饭，去给他买点吃的，周澄虽然这样想，却没有动。

说不定……他不来了呢？周澄把玫瑰握得越来越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烟火照亮了夜空。虽然现在禁放烟花，但是今天却有统一的表演，虽然时间很短，但也吸引了大量游客和情侣。

绚烂多姿的夜空在他的头顶，他只想看着地板。

忽然，他看到一双鞋停在他的面前。

他往上看，是被脱下的外套，满是汗的脖子，气喘吁吁的周澈。

“呼——哥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周澄微微一愣，继而笑了，帮他擦汗。

周澈抱着周澄的一只手臂，幽怨地说：“哥你居然没给我买东西吃，好过分，我要饿死了。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周澄静静地看着他。

周澈意识到气氛不对，不敢再撒泼了，想到周澄等了这么久，一定生气了，气势瞬间短了一截，怯怯地说：“哥，对不起啊，让你等了这么久，我有点事情给耽搁了，我这么晚才来，你一定等得不耐烦了……我错了。”

最后的一朵盛大的烟花开在他们的头顶，照着周澄温柔的眉眼。

“我没生气，我永远会等你。”

周澈的脸微微一红，他庆幸火红的烟火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不想让周澄看到他害羞了。

大家的视线都被天空的斑斓所吸引，无人注意他们，周澈把脸埋进周澄的上身柔软的衣服，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

他们确实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虽然他们的结合也许惊世骇俗。

周澄微微低头，鼻尖蹭到弟弟的鬓边。

周澈含糊不清地说：“你是不是有东西要送给我。”

周澄说：“没有，都送给别的女生了。”

周澈气哼哼地说：“骗人。”那一束玫瑰分明放在他身后。

周澈忽然反应过来哥哥在说什么，后背一冷，“你，你怎么知道——”哥哥怎么知道他把花送给别人了？还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不妙！

周澄轻轻叹了口气：“等了这么久，连一束花都收不到。你就买了一朵玫瑰啊，还要送给别人，看来我在你心中，唉，不提也罢。”

周澈慌了神，急忙辩解：“不是的，那个女孩真的很难过，那个，那个，我就……”

周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周澈尴尬地说：“我出来的晚，谁想到门口那个小贩都要收摊了，就剩一朵玫瑰，我只能，就、就……”

周澄用手捂住周澈的嘴，眼里都是笑意，还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可爱。”

周澈：“……”

“是你太恶劣，”周澈狠狠瞪着他。

烟花表演仅有短短的一段时间就结束了，明月终于清晰，静美如玉，温婉自持。

巨大的圣诞树上的灯光全变成银白，宛如初雪覆盖，晶莹剔透。

周澄把花束举到他的面前，眼里全是笑：“圣诞快乐，我的天使。”

错落有致的精致花朵，里面包含着路易十四，还有粉玫瑰与白玫瑰交相辉映，典雅，温润。

周澈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唯一的想法是，完了，没有烟花了，周澄一定会嘲笑他，脸红得像猴屁股。

他一边接过去一边故意皱着眉，嫌弃地说，“这是什么搭配，乱乱的。”

不过他不相信周澄是随便乱买的，肯定有什么别的意思，他明天就偷偷溜到花店去问，哦不，他今晚就上网查，不行就打电话问！

周澄笑而不语。

草，他最受不了周澄这样的笑，心跳都超过了阈值，简直就像跌进了酒缸里，会醉上一天一夜。

周澄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说：“那你要送什么给我呢？看你两手空空……”

“唔。”周澈歪着脑袋想来想去。

“把手摊开。”

周澄听话地摊开手掌，周澈细细摩挲着，与他十指相扣，朝他眨眨眼。

“哥哥好贪心，我已经把自己都送给给了哥哥，哥哥还想要什么。”

他们买了圣诞帽，买了小吃，坐在小丘的草地上看夜景，看星星。

周澄说：“喂我。”

周澈用细竹签插了一个章鱼丸，递到周澄嘴边。

周澈说：“我警告你哦，不要吃得太色/情。”

“怎么会。”周澄就着他的手，舔了舔丸子，慢慢地含进去，还迷离地望着他。

周澈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时呼吸都粗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