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简单说完以后，何尘先进了化妆间，来负责照应胡维的是个眉眼弯弯的年轻女孩儿。

“是叫少年对吧？我好久没见过带尾的柯基了。”女孩儿讲话声音软软糯糯的，跟刘闻打过招呼：“我叫舒雨，负责给小宠物做造型的。”

“你好。”刘闻露出个怪腼腆的表情。

两人握过手，刘闻看着简直像个从没牵过女孩子手的初中生。

“来，少年。”舒雨很熟练地将胡维给抱了起来，“吃饱了，我们就来做个超帅的新造型！”

舒雨将胡维带进她的小工作间，刘闻被何尘叮嘱过，全程都很兢兢业业地跟着。

虽然胡维认为，他纯粹只是想看人家可爱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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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胡维作为一条狗，而且是条高颜值狗，真没什么造型可做的。

舒雨先是手法温柔地拿梳子给他梳过毛，再给他喷上少量类似定性啫喱一类的东西。

“柯基都有两层毛，现在还好，天冷。等换季天变暖，这么一梳非得掉一卷的毛。”舒雨给刘闻看梳子上缠的一大团狗毛。

胡维的确毛掉得厉害，以前每到换季，前主人老头儿几乎从不让他在家瞎走动，省得每天打扫他掉落的毛发。

“这…不会掉秃吧？”刘闻问。

“怎么可能？”舒雨笑了，“狗又不是人，柯基毛掉了还能再长回来，人不一定。”

刘闻也跟着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拿手摸了摸自己后脑的发。

“好了，我们来选个衣服吧。”舒雨拉过来一个长架子，“照片拍三组，所以小衣服也配合着何尘来搭配…”

舒雨很温柔地给胡维脖子上系黑色领结，再取过一顶黑色礼帽固定在他脑袋上。

“嗯…待会加个拐杖吧。”舒雨打量了一会儿，“可以的！绅士基。”

胡维还没找着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狗样子，就被抱到了舒雨的工作间外边。

何尘已经在摄影机前了，一身黑西装配白衬衫，实际是再简单不过的绅士搭配。

然而越简单的搭配实际越考验气质，同样的打扮，有的人穿上去只会像服务员或是卖保险的。

胡维蹲在旁边看，何尘在摄影师要求下将领带微微扯松，他侧过头去，眉心微蹙，眼神正好在镜头之外。

何尘这套装扮给人的感觉是禁欲，甚至能从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服中看出种性冷淡风。然而这个小动作打破了这种刻板的第一印象，让一旁摄影师的小徒弟们都有些蒙了神。

想喝水。

胡维将视线移回来，想找刘闻要些水，回头看见刘闻还傻乐着和舒雨聊天。

见色忘狗的人类啊，啧啧。

“喝水是吗？”何尘拍完过来。

胡维闻见点定型啫喱水的味儿，抬头看他领带拆了，从这个角度倒是看不见领口。

这一个月来的相处，何尘给他的感觉绝对是傻逼多过偶像，这让胡维几乎忘了何尘一开始的样子。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现下他只想喝很多很多水，可能是柯基本来就爱喝水。

“刘闻，”何尘抬头喊人，“帮我把他水拿过来，可能是渴了。”

“水？他刚才喝过水啊。”刘闻嘴上念，却麻利地去拿胡维的折叠水盆。

是塑料布做的，这样出门的时候随时能喝上。刘闻咕咚咕咚倒满了，胡维几步凑上去，舔了几口。

喉咙湿润以后，他再多舔了几口，觉得刚才那种干渴感在一点点消失。

估计是真渴了，胡维啪啦啪啦地玩着水，觉得整条狗痛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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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服装挑选顺序实际是迁就胡维来决定的，第一套拍绅士风，不要求狗狗做太多动作，能帮助狗狗逐渐适应镜头。

舒雨还负责引导宠物，他们用烂的方式是使用小球、或发出怪声以吸引宠物看镜头。

胡维为了省事，只能装作很配合的样子。

第一张是何尘背对胡维坐，胡维也背靠他，两人之间是半条尾巴的距离。

第二张何尘一只手撑在长凳边缘，微回头去看身后的胡维，胡维抬起右前爪摁在何尘腰上。

舒雨用的办法，是在何尘西服背后贴个挺搞笑的半立体贴纸，借此来吸引狗狗触碰。

“总觉得顺利得挺不可思议。”舒雨笑，“本来就是试试贴纸能不能行，一般狗都是直接给啃下来的。”

第三张开始上道具，道具是给胡维准备的小型黑拐杖。何尘伸手轻拿着拐杖的一端，另一端给事先消好了毒，抹了一层很薄的可食用糖浆。

换了别的狗，早就吭哧吭哧啃上或是舔上了。摄影师是想借个位，拍出种像是狗子和主人抢拐杖似的效果。

可惜胡维压根儿不买账，原地蹲着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