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279)

鹿行吟出考场没几步,就看见顾放为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他歪歪头:“你也提前交卷了?”

顾放为笑——丝毫没有拉仇恨的自觉。

“今年决赛试卷相对往年来说,稍微偏难,一个是第一题的C60,许多同学没想到。另一个是压轴的反应,许多人看第一眼恐怕以为是Baylis-Hillman反应是吧”

陈冲粗略翻着整理好的电子版试卷,被几个省队孩子围在正中,简单讲评了一下,“但其实它不是,是另一个比较冷门的反应——你们当中有谁看了ART有机?”

李琦、康勤和其他省队成员都沉默了——ART(有机反应机理的书写艺术)一直都是偏难的一本教材,更因为是全英文原版,他们跟普通竞赛训练已经吃不消了,别说再去啃这本书。

陈冲苦笑起来——S省毕竟竞赛刚起步,这样的情况实际上也在预料之中。

鹿行吟和顾放为同时举手,鹿行吟的手举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我看了,但是没记住。”

“没关系,考都考完了,木已成舟,收收心准备接下来的实验,都去实验室看过没?多转转,尽量适应环境。”陈冲拍了拍鹿行吟的肩膀,说道。“实验尽量稳住,不能放松,知道了吗?”

“知道了!”

国家决赛按照理论0.6、实验0.4进行分数计算。鹿行吟打开化学岛刷新,发现所有人都在推测今年金牌的分数线。

“实验假设能拿到60分,理论考试考到80左右能拿到72,这是实验分数保底的情况,大家估分都出来没有?”

“你这理论80估分也太不现实了,今年上80很难的。标答对出来没有?”

“还没有,有也不敢估分,今年第一题和最后有机题太坑了!今年金牌线会不会只有六十多分?”

“楼上在想屁吃,怎么可能六十多分。总有人做出来,今天考场可不止一个提前交卷的大佬。”

“膜拜大佬!疯狂膜!”

……

晚上,酒店电梯进出门口摆上了更多大学的招生简章,该来的学校基本都来齐了,无形中增加了更多的压力。

鹿行吟没有去听下午的试卷分析,和他一样直接留在酒店的还有更多人——以免预估分数影响到自己的心态。

顾放为倒是到那边晃悠了一圈,具体估分多少他也没说。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就起来。

每个竞赛生都分到了一件白大褂,一群考试队伍如同医学生,浩浩荡荡地奔进了实验楼。

考前例行宣读实验注意事项,计分老师纷纷就位,监考老师说:“注意,实验过程中如果出现任何问题,比如器材问题,不要大声喧哗,举手示意老师。”

今天的实验也比较常规,是个合成后测试产率的实验。

不远处有个男生取水,猛地拧开水龙头,意料之外地被强水压作用下溅了一身,不由得大吼了一声:“我操!”

鹿行吟恍若未闻,他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器材和自己的手上,一遍一遍在心里过着该有的实验步骤。四个半小时,又是常规难度的实验,这次他不用抢时间。

他默念着已经在实验室里磨练出来的实验习惯,深呼吸。

滴定前,他拿起酸式滴定管,关闭活塞静置观察了一会儿,再将活塞倒转过来。

细小的水滴微不可察地漏了出来。

鹿行吟一怔。

漏水的地方越来越多,他大脑短暂空白了一会儿后,举起了手。

老师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的滴定管是漏的,麻烦给我换一根新的。”鹿行吟说。

老师检验过后,给他换了一根新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鹿行吟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好了,换这一根。”

鹿行吟接过新的滴定管,看了一眼这个老师。迟疑了一下——

加水,关闭活塞,旋塞扭转,放置。

细小的水滴再次漏了出来。

他重新举手,同时觉得有些困惑——连着两根滴定管都有问题?

那老师没走远,他看着他进行第二次捡漏时,就已经拿了第三根滴定管在手里,等鹿行吟一举手,他就递了过去。

“实验器材出问题算意外事故,老师,我申请加时到五个小时。”鹿行吟说。

“没问题的,你加时半小时。我会填个表递交组委会。”那老师简单地说道,“继续考试,加油。”

鹿行吟接着往下做。

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察觉了考场里的异常情况——仿佛每个人都滴定管都有问题,他斜对面试验台的女生已经在坐做最后一步滴定了,滴定管举起来时突然开始漏水——这就意味着,她拿到的数据全部作废。

而时间已经不够她重做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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