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冒。”

楚瑶南搂着华语往回走，边走边问，“语宝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华语摇头撒着娇说，“老公～，我们现在就去看给爷爷奶奶好不好？”

“不急，现在先吃饭下午再去，去的时候我们给爷爷奶奶带束什么花？”

成功被带偏的华语大脑转了转，最后回复道，“买月季吧，奶奶最喜欢月季了！”

“行，待会就买月季。”

***

墓园。

华语将手中的月季轻轻放在墓碑上，眼中噙泪地看着墓碑上的一对老夫妇，声音打颤却努力扯出一抹笑说道，“爷爷…奶奶…，华华来看你们了。”

“对…不…起呜～华华隔…这…么…久…哽～才来…看、看你…们…。”

“华华和…瑶还有花花来…看你了，还有…一件喜事要、要和爷爷奶奶说，你…们要当曾爷爷、奶奶了，哽～。”

说到最后，华语早已泣不成声。自爷爷奶奶葬礼后，华语就自责内疚的不曾回来。

每次回想起爷爷是因为给他留钱才忍着不去治病，奶奶则受爷爷去世的刺激导致心脏病发作最后一同离开他，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都是自己这个祸害，才导致家无宁日，爸爸妈妈惨死空中，爷爷奶奶无人养老送终，连救命钱都舍不得用。

那次要不是刘彧和楼越从学校陪他一起过来，他想自己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人世，早就活不下去了。

哪有……和瑶的重逢之日。

“语宝别哭了，再哭爷爷奶奶就该心疼了，乖哈～”楚瑶南先用手指抹点华语的眼泪，见人哭狠了直心疼地去吻掉他的泪水。

“汪汪汪……”

花花看着华语在那伤心的掉泪也急得不行，直用脑袋去触碰华语的裤脚来安慰他。

“呜呜呜～”，华语紧紧抱住楚瑶南，就像跌落谷底快要粉身碎骨却又贪婪拼命抓住最后一根长枝的人一样，充满希冀又充满绝望。

“语宝不委屈不难过啦，老公在呢，瑶会一直陪着你的。”

“呜呜呜～瑶你当时为什么不在？”华语霸道的用拳头拍打用脚去踢楚瑶南，颠倒黑白的混淆是非。

楚瑶南的心脏像有人用力扭紧差点窒息崩溃，他将华语整个人抄在自己怀里，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点来找你，语宝对不起对不起……”。

“瑶，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嗝～我还在学校，是、是隔壁的老奶奶发现的。”

“两天了，他们过了……两天才、才被别…人发现。”

华语全身都在颤抖，却仍用尽全身力气的磕磕绊绊在陈述他憋在心里一年多的煎熬。

“他们……那么好的人，都、是、因、为、我才会…落得如此…下惨！！！”

“不是的不是的，宝宝别瞎想，语宝是全家的小天使，是爷爷奶奶的心肝宝贝，再这样说，爷爷奶奶该生气了。”

楚瑶南听到华语的描述，全身僵硬难以置信地看着笑容和蔼的老夫妇，他没想到爷爷奶奶竟是……

如果他能早点来，爷爷奶奶或许还会活着，至少也不会两人孤零零的死在家中，无人知道。

如果他能早点来，他的语宝也不会独自一人面临爷爷奶奶的惨死，自责到无法面对。

当时的场面楚瑶南想都不敢想，不敢去想爷爷奶奶死去的惨状，不敢去想知晓这一切的语宝崩溃表情，不敢去想他的语宝是如何忍耐又坚持去主持完那场葬礼的场景。

而他所有的不敢想，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却一一尝过，经历过。

得到宣泄口的华语发泄自己的自责、痛苦、内疚，哭够了直接搭在楚瑶南的肩膀上昏睡过去。

楚瑶南轻轻抱着华语把他放在后座上，让跟着的哈士奇好好替他看着他的小主人，之后自己独自一人返回墓园。

他双腿跪地朝墓前跪拜三下，拜完后也不起身，直挺挺的跪在那。

“爷爷奶奶，抱歉这么晚才来祭拜你们。”

楚瑶南狠狠的甩了自己两巴掌，双眼泛红血丝相交，嫌撒不了气般又抽了自己两下。

“你们再离开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担心语宝，担心语宝一个人在世无人依…靠，无…人…照顾？”

“是我浑蛋，不该和语宝呕气，不该不来找他，让他……独自面对这些。”

“对不起，瑶南让你们到死……都不能安心地离开。”

“……”

楚瑶南用睫毛拼命的眨掉疯狂涌出的泪水，明知悔恨无用却仍然在华语爷爷奶奶的面前述说自己的难受懊悔。

说了许久，最后楚瑶南在庄重的向墓碑磕了一记响头，承诺保证，“爷爷奶奶，瑶南在这向你保证，这辈子我绝不会再放开语宝，以后他的人生我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