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毅好不容易抱住了人，但冯研极其不安分，像条上了岸的鱼，挣扎得很厉害，厉毅实在难以在这种状态下前行。

“别乱动，要掉下去了。”

“我宁愿掉下去！”

“早上那人也是抱着你的，为什么我不能抱着你？”

“你和他能比吗？他对我好，不是为了能利用我，你呢？”

厉毅安静了一会儿，放下了冯研。

“如果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冯研只说了三个字：“不可逆。”

厉毅耸了耸肩：“我就知道，我也没打算道歉，并且我今天还就偏要扶着你。”

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路，两人都在较劲，一个碰一下就炸毛，一个非要去招惹。

最后冯研深深感到这样的行为很幼稚，也就没在管了，反正有人扶着走路还方便一些。

只是这人很不得要领，似乎很不擅长照顾人，冯研对这样的“服务”很不满意。

厉毅就是比不上谷向阳。

冯研做了总结。

并且有一点想谷向阳。

第10章 为时已晚

本来冯研以为厉毅的犯病只是一时，毕竟那天厉毅把他送到报告厅，转身很干脆地就走了。但不曾想，自那以后，厉毅就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他。一到换教室的时候就格外殷勤，非常坚持要扶着冯研走路。

冯研真的宁愿自己一瘸一拐，也不想厉毅来帮他。

但厉毅怎么说也不听，他干脆也不想管了，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冯研真的有些受不了。

两人走到偏僻处，冯研忍不住质问他：“你到底怎么回事？”

厉毅眨了眨他漂亮的桃花眼，装出一脸无辜来：“我只不过是想帮帮你，你为什么对我意见这么大？”

这种说法让冯研难以反驳，毕竟厉毅也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举动来。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事到如今，冯研才不相信厉毅是出于纯粹的好心才帮助他，八成又是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

“我以前对不起你，我感到很抱歉，现在我想弥补。”

厉毅说的滴水不漏。

冯研一个字也不信，反正问也问不出什么，他也懒得浪费口舌刨根究底了。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厉毅突然开口：“你能重新搬回宿舍吗？之前排挤你的人都搬走了，宿舍里就我一个人。”

你也不是什么好果子。

冯研还算善良，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口，而是直接说了拒绝：“不要。”

“为什么？”

冯研突然有些佩服厉毅，他竟然有脸问为什么。

冯研反问他：“你会做饭吗？”

“......不会。”

“我的青梅竹马会，而且厨艺非常棒。”

厉毅急忙补充道：“我可以学。”

“不用。”

厉毅还想说些什么，冯研打断了他：“你没有他温柔体贴，也没有他耐心细致，更不会像他那样为人着想。”

冯研一边说着打量了厉毅一眼，越想越觉得这人比不上谷向阳一个脚趾头。

厉毅抿了抿唇，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冯研还以为他要一句句反驳，没想到厉毅只是轻声开口：“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行吗？我会比他好的。”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或者说又在图谋着什么？

冯研选择充耳不闻一言不发。

终于熬到了放学，一下楼，就看了谷向阳在远处等他。

冯研立刻把手腕从厉毅手中抽出，像只小兔子，一跳一跳往前方奔去。

厉毅抓了一下，什么也没抓到。

他看到冯研就那样扑到了那个男人的怀里，眉眼柔和起来，像冰雪遇到了春天，慢慢融化了。

他咬得牙都酸了，冯研也没有转过来哪怕看他一眼，说一声再见和谢谢。

“厉毅，晚上去哪吃？”

朋友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随便。”

那两人已经走远了，厉毅转过头来，又挂起了招牌笑容：“我不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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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向阳发现这几天冯研的心情不太好。

每次去接人的时候，都能看到冯研皱着眉头，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然而回到家后，冯研就不再闷闷不乐了，笑容也多了些。

所以谷向阳很担心他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想到他曾经说被舍友排挤，再想到一些校园欺凌的新闻，一方面越来越不安，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这天临睡前，谷向阳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口。

冯研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就是有个人老是烦我。”

“他怎么烦你的？勒索你吗？”

“这倒没有，就是老是扶着我走路。”

谷向阳消化了一会儿这种“烦法”，迟疑地问：“是取笑你一瘸一拐，所以才老是扶你讽刺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