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性不好，视力有时候跟失效一样，”韩放手里的笔停在半空中，“那你猜猜现在我要干嘛？”

“两种可能，”柏尧把手机放自己胸口伸出食指和中指，“第一种，遇到不会的题目要打语音给李乐乐，第二种，想去厕所。”

“第二种，”韩放放下笔站起来，“我去厕所了别太想我。”

“你有毛病啊，我又不是什么痴汉。”柏尧笑了。

韩放进厕所去差不多半个小时了还没出来，柏尧打着贪吃蛇看眼时间猛地坐起来。

“韩放！”

喊了一声没有回应柏尧赶紧冲到浴室打开门，韩放一脸得意看着他。

“半个小时你才想起我，啧啧啧……”韩放语气里有种刻意的失落，“现在不用担心了，我要是掉马桶里的你也不在乎了。”

“什么跟什么啊？你这是在闹哪出？”柏尧满脑子问号。

韩放也不说话，盯着手机半个小时柏尧才打开门，果然最近有点冷淡了。

“我错了，不管你生什么气我都错了，”柏尧走过来抱着坐在马桶盖上的韩放，“摸摸头，宝贝儿不生气了好吗？情人节马上到了我准备了一堆节目呢，你现在生气我们还过不过啦？”

这种作天作地的感觉还不错，韩放觉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我就是想玩一下你，不过半个小时真得太久了。”

“我错了，以后你上厕所我都跟着。”柏尧说。

“是不是吓到你了？”韩放开始后悔。

“一点点，”柏尧低头看着韩放，“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万一以后真掉厕所里了或者出其他事我没在你身边我会跟难受。”

“不敢了不敢了，”韩放赶紧认怂，“我就作这一次，情人节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我怎么听着觉得你一点都不上心呢？情人节礼物，给我。”柏尧把手伸到韩放眼前。

看韩放大眼睛又睁大一圈，柏尧眯着眼睛，心里想着难怪最近冷淡了很多。

“你等着，”韩放站起来冲出去很快又冲回来坐马桶盖上，“给你，礼物。”

“你他妈……”柏尧都气到没力气笑了。

韩放脑袋上拿了上次蒙眼睛的黑色绸带往脑袋上揪了搓头发扎了个蝴蝶结。

“你演葫芦娃吗？蛇精病。”柏尧把蝴蝶结拆了顺手捋捋韩放那撮头发。

“我真没准备礼物哦，宝贝儿。”韩放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

“没就没，反正我现在已经没有学习那个贱人重要了，人老珠黄啊～”柏尧语气全是真情实感的幽怨。

“五一和暑假我都想好去哪儿玩了，就和你在一起的那种，”韩放赶紧解释，“我对你可是一百个关心，学习也是为了和你天长地久。”

“我问你个事情，你老实回答，”柏尧看着韩放表情很认真，“你真的想过和我长久下去吗？”

这个问题韩放从表白第一天就想过，这个寒假离开柏尧的那一刻想到刚才听到这个问题的上一秒，现在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正确答案。

“想过，从第一天在一起就想过，”韩放看着柏尧表情认真且严肃，“寒假在车站看不到你我又开始想这个问题，其实我没和你在一起之前也没想过考大学，那时候我真的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目标，脑子里面都计划好逃到其他地方不回来了。”

“我们还真是差不多。”柏尧冷静地听着韩放的每一句话，体会着韩放以前生活里的绝望，如果自己的生活里只有折磨柏帆这一件事，韩放的生活只会更糟糕。

“我害怕，”韩放笑了，特别苦涩的那种，“害怕被抛弃，但是我这么多年了一直想要习惯被别人抛弃，我觉得别人不在乎我是天经地义的，所以我真的很开心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傻逼，”柏尧抱紧韩放心疼得要死，“我喜欢你，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一辈子都不会抛弃你。”

“嗯，”韩放笑了，没有了苦涩，“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坐马桶盖上抱着煽情，柏尧搓搓韩放的头把他抱得很紧。

周六情人节韩放五点从任冉家里出来柏尧已经开车在小区门口等着，车里两个人像要去结婚一样笑着你看我，我看你。

不过柏尧没有把韩放直接带去吃烛光晚餐，带着韩放先去见了家长。

“舅舅，舅妈，这是我男朋友，韩放。”柏尧说。

“你好，随便坐吧。”周涛表面镇定，心里头却七上八下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待自己外甥和外甥男朋友，虽然柏尧已经和自己坦白说过了今天要带人过来，但是还是没有准备好。

丢人，周涛觉得自己之前说什么舅舅支持你之类的豪言壮语和今天的表现真对不起自己经商多年的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