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了。

宋轻舟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闷，出了阳台，外面还在下雨，只不过没有早上起来的时候大。

谢母给他打了电话。

“舟舟，昨晚还好吗？”

宋轻舟说：“昨晚应酬的时候喝多了，给您造成麻烦了，抱歉。”

“没关系，小寻还在你身边吗？”

“他出去了。”

“你和小寻和好了吗？”

宋轻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和谢寻只是离婚了，不存在什么和好不和好，谢母应该想问他们有没有复婚的可能性。

谢寻的身影远远地闯入了他的视线，他没撑伞。

宋轻舟在楼上看着他。

“舟舟，谢寻他从小到大孤独惯了，很少遇见喜欢的，他可能暂时不会放弃你……”

谢母话至一半，忽然没了声音，紧接着传来的是谢父的声音，他有些不近人情地道：“不用对他太客气，把位置发给我，我现在让人把他带回去。”

宋轻舟微微一愣。

在谢寻家里待了近两年，谢父平日里沉默不语，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是谢母在处理，包括和谢寻商量事情。

谢父从来不正眼看谢寻。

宋轻舟回过神‘嗯’了一声。

他挂了电话，没过多久谢寻便回来了。

宋轻舟抱着平板坐回了沙发，见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几颗奶糖，问：“要不要？”

宋轻舟一边嘀咕着谢寻奇奇怪怪的一边拆了一颗含在嘴里，甜甜的，咬一下是软的。

谢寻把有些湿的大衣脱了挂在了衣帽架上，回来的时候宋轻舟已经把雪糕包装给拆了，把甜筒尖尖咬了，舔的时候还能看见他粉色的舌，他吃得认真，刚开始没察觉谢寻的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宋轻舟抬起头，问：“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谢寻有点儿不自然撇开目光，装作面无表情地道：“没什么。”

宋轻舟看见他的耳尖红了，谢寻这个人从来不会因为天气冷而把耳朵冻红。

他捏紧手上的甜筒，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道：“……你有病吗？”

“抱歉，你继续。”

继续什么！

这句话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么别有深意。

*

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两个人才出门，宋轻舟上了车，他弯下腰靠过来替他系好安全带，然后又给了一颗糖给他。

宋轻舟垂下眸子说：“我不爱吃糖。”

这句话不是骗谢寻的，他不太喜欢吃甜的，除了雪糕这一类的东西。

他的睫毛颤了一下，抬起了眼，谢寻那张向来冷峻的脸近在咫尺，他以前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现在像一个装作有感情的机器人，似乎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情，却不会。

他缓缓地道：“很甜，像你。”

宋轻舟诚恳地道：“求你。”

“求我什么？”

“好好说话。”

他觉得自己没说错话，以前宋轻舟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水果糖的香味，是甜的，现在是奶糖味道，也是甜的。

昨天晚上是酒心巧克力的味道，有点醉人。

谢寻轻轻地捏了一下他奶白的脸颊，然后才回到了驾驶座。

宋轻舟把糖放回了兜里，然后把手机拿了出来，谢寻的妈妈发来了消息。

[谢寻妈妈：舟舟，上次见面他们父子俩闹得有些不愉快，还动了手，希望你不要把谢寻的位置透露给他爸爸。]

[谢寻妈妈：拜托了。]

宋轻舟看了谢寻一眼，他侧脸显得很冷漠，像之前一样。

他好像不太明白谢寻的家庭，明明有爸爸和妈妈，却好像过得并不和谐，维持着这个家庭的一直都是谢寻妈妈，如果没有她，也许这个家就四分五裂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谢寻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问：“怎么了？”

宋轻舟说没什么，然后收回视线，回复了谢母。

[宋轻舟：我没有发定位，您不用担心。]

[谢寻妈妈：你劝劝谢寻，让他早点回来吧。]

宋轻舟回了一个‘好’字。

“你什么时候回去？谢妈妈很担心你。”

谢寻摸着方向盘，神色微冷，道：“不用理她。”

他有些不解地问：“我只不过照顾了你两年，谢妈妈把你从小养大，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漠？”

才两年而已，谢寻对他穷追不舍，却对他的妈妈视而不见。

他觉得这非常不合理。

在宋轻舟看来，谢母是个很温柔的人。

即便谢父对谢寻不怎么样，但是谢母对谢寻的好宋轻舟是看在眼里的。

谢寻的眉稍稍拧了一下，说：“原因很多，你想知道么？”

“多？”

他淡淡地‘嗯’一声，道：“是个秘密，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只有三个人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