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这才知道，邓篾从那天起就一直跟着他，只是一直没让他看见罢了。

“你想做什么？”

“跟着你回京城啊！”

“你是京城人士？”

“不记得了，跟你说了我不记得怎么死在这里了。我当然也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人。”

“那你跟着我去京城做什么？”

“重点不是京城，而是跟着你啊，如果你要去江南的话，那我就跟着你去江南呐。”

陈渊看着笑的开心的邓篾，继续问他：“为什么跟着我？”

“因为这么多年了，只有你能带我离开那个鬼地方啊！”

“你现在不能自由行动吗？”

“能…可是我喜欢你，所以想跟着你啊。”

“……”

“别这么看着我，我很好养活的，不吃你的不喝你的不用你的，也不会害你，还能帮你注意周围情况，万一有人要害你能给你提个醒…”

邓篾唠唠叨叨说着自己的诸多“优点”，陈渊突然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呀！”邓篾惊叫一声，然后愣愣地看着陈渊的手。

陈渊抓着邓篾的手腕把他拉近自己，问：“我为什么能碰到你？”

邓篾眨眨眼：“大概因为，你也喜欢我吧。”

陈渊：“……”

就这么把邓篾带回了京城，陈渊发现有了这只鬼在身边，他心里的噬杀气息似乎消失了。甚至，在发现邓篾恐高后，他还忍不住幼稚地故意吓唬他。陈渊觉得，自己大概真如邓篾所说，喜欢上他了。

把邓篾往身上揽了揽，陈渊想着，等他将来死了也要继续带着这只鬼，赖上他陈渊，可就别想再甩掉了。

知道陈渊是不会放自己下去了，邓篾认命地闭上眼，听着身下的心跳，渐渐忘记了身处高处的恐怖。

其实邓篾记得的，记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陈渊本是天界的北斗煞星，而邓篾则是南斗生星。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北斗掌握着取人性命的大权，慢慢生了心魔，被迷了心智，将凡间诸多无辜性命剥离人世。

北斗杀孽深重，是该下凡尘入轮回受苦，死后也要入十八层地狱的，可是南斗不忍见他受苦，便向天帝求情，自贬入了轮回，许诺一定会将北斗感化，不再造就杀孽。

到如今，已经是多少世了呢？邓篾已经记不清了，他从上仙变成凡人，又从凡人变成孤魂野鬼，被陈渊杀过几次，甚至代陈渊受过几次地狱之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守在陈渊身边，永远守在他身边。而陈渊从滥杀无辜，到这一世的只杀敌人，再到现在的心魔已除，他终于等到了，等陈渊度完这辈子，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有陈渊在，成为孤魂野鬼，又怎样呢？

至于以前的那些事，陈渊什么都不知道，也永远不需要再知道。

第58章 怂

“所以说，你把羽王爷给上了？”

林阳瞪大了眼睛死盯着余瑟，一脸的“你他妈在逗我”。

余瑟掏出手帕抹了把被林阳喷了一脸的醒酒汤，林阳又开始大呼小叫：“你竟然随身带手帕！鱼二，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精致了？”

余瑟擦脸的动作一顿，他这手帕，是凌子羽的。昨夜春宵一度，他一清醒过来就趁着凌子羽还没醒赶紧跑了，走之前看到床边散落衣物中这个手帕，余瑟就偷偷捡了来。

看余瑟盯着手帕发呆，林阳推了他一下：“你打算怎么办啊？”

余瑟收了手帕：“什么怎么办。”

林阳气结：“你这可是大逆不道啊！人家可是王爷，你这…”

余瑟不以为然：“他可是王爷，难道他会昭告天下自己被个男人给上了？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昨晚真喝大了，我都不记得自己怎么摸进他屋里的。”

这次余家负责主办各行皇商的竞标，本来说是三王爷前来参与的，不知道怎么后来就变成了凌子羽这个一向病弱的小王爷。

竞标是要进行好几天的，凌子羽直接住进了余家。就在昨天，一切基本落定，大家就喝嗨了。凌子羽虽然是个王爷，身体也不大好，但是没有王爷的架子，年龄大的长辈们都早早离场，让这群年轻人互相交流。

大家喝酒的时候，凌子羽就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们，自然会有人前来敬酒，凌子羽一一跟他们…喝茶。

余瑟不记得自己怎么喝大了，喝大对他来说是常事，他也不记得怎么摸进的凌子羽的房间，不记得怎么…哎不对，他记得一些…限制级画面。

脑子里闪过些零碎的春色，余瑟觉得鼻头一热，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血。

林阳深吸一口气，作为余瑟从小到大的损友，深知这货一直都心大，可是发生了这种事还这么心大，他现在很想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