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赌约

林子秋的课本和旧城的不大一样，江雨明是说给他请个家教的，提前补习下，好让他跟上进度。

但被林子秋给拒绝了，没有原因，他说他可以自己自学，实在不行的话，反正还有江梓寒，他要是学不懂会自己问江梓寒的。

江梓寒成绩一惯很好，在洛水一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谁见了不称声学霸？问他倒也行，还能增进兄弟俩的感情，只弟俩就应该互帮互助嘛，江雨明也就没管这事了。

正值八月中旬，离开学也不远了。

林子秋每天都窝在卧室里自学，可能是他太高估自己了，也可能是旧城的课本是真的难，他有好几处都看不懂。

寻思着去问江梓寒，却有点犹豫不决，自己跟他好像也没有特别熟吧，贸然打扰好像不大好......虽然看似好像也差不多，虽然他信誓旦旦地说，会去问江梓寒。

可是就像赵白鲜说的那样，怂还是得怂的。

于是他就更加不出门了，大有一种要学白了头的架势。整天整天的窝在卧室里。

林子秋讨厌物理，非常非常讨厌。

对于不喜欢的科目，他通常都直接无视，但可能是物理的存在感强了，让他不得不注意到它，也让他不得不白了头。

少年白头，也莫过如此了吧。

此时，烈阳高照，透过玻璃窗，直射到他握着笔的手背上，不禁意间的一瞥，就恍了神。

江梓寒正准备敲门，透过门缝，瞥到了这一小会儿的惊鸿。

夏日格外的热，穿的衣服也都特别薄，时不时微风拂过，掀起衣裳的一角，可以窥见那衣裳底下的一方天地。

夏日的阳光总格外的热烈，似是要将人给融化了似的。明晃晃地照到少年的身上，偏的这少年也不躲，在烈阳中独自愣了神，朦朦胧胧间，似是......

似是什么？

江梓寒语文从未下过一百二，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了。

就，很好看。

对，好看。不过，男生怎么能用好看来形容呢？可想了想，他还是觉得，男生也可以用好看来形容的其实。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是了

盛夏的光年从不轻易流逝

每每清风拂过脸畔

烈阳高照于篮球场边

少年开怀大笑肆意奔跑

他想

那便是少年所散发出的光了

也是年少朦胧时的几分欢喜

大盖过了两分钟左右的样子，江梓寒低头垂眸子，微微用劲握紧了手中的冰牛奶，手心处一片清凉，却进不去心里。

轻轻敲了下门。

他看见少年从阳光中回过神来，清声道了句：“进。”

江梓寒看了眼他吃惊眼神，走到他身边将牛奶给他放在书桌上，再瞧去时，已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样子。

嘶——

“看你的。”江梓寒寻了椅子，坐下，也不知是从哪儿掏了本书，搁在手心里看着。

不自觉的，林子秋下意识就按照他说的去做了，立马低头去看刚刚有点由绪的那题，顺带着点了点头。

等再回过神来，见人沉浸于书中不可自拔，忍了忍，终是没有去打扰。

只低头又重新陷入刚刚的思绪里去了——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觉得它太长了，有时候你又会发现，弹指一挥间，它就没了。

就好比，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内你什么也不要做，只盯着那个数字，这时，时间就总是格外的慢了。

但是人这十几到几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竟也就这么过去了。

记得——赵白鲜总说：“不是吧？！我这才刚上课怎么就又下课了？铃儿坏了吧？！”

“不是吧？！还有多久才能下课啊？我要下课下课下课！”

由此可见一斑了。喜欢的课，再长的时间也是不长了的，不喜欢的，再短的时间也长的没边了。

一下午，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零零总总，怎么着也有个五、六个小时。

林子秋不是那种努力型的，他属于脑子好使的，平常做事总也坐不住，不爱看书不爱努力，不爱做任何事。

可是，他会去看书，会去学，会去做。

即使不喜欢，也会去做。

总有一件事情，是他比较热忱——发呆。

刚看没两行字，原先的思绪就又没了，思维早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冰牛奶。江梓寒端过来的。应该很冰吧。

冰化了，化成了水，全流到他书桌上了，不过，还好刚刚江梓寒在底下垫了张纸。

不过一张好像不怎么够。

水渗过纸，都快流出来了……

他伸手去端了牛奶，刚准备端到自己面前，忽然想起来，江梓寒好像没有说这牛奶是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