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恕(15)
“如果你不想穿成这样被我赶出去,现在立刻换上衣服滚蛋。”
“他也知道你挑食吗?”问话的同时,南恕步步紧逼,紧盯着时知远的眼睛,“他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知道你的一切生活习惯吗?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一改之前的软弱乖巧,语调也冷了下来,时知远退到墙角,对他的反应感到惊愕:“你……”
“他也知道你的敏感处在哪儿吗?”
话音落下,南恕的手已经环住他的腰,不情不重捏了一下。
“啪——”
这一巴掌几乎用了时知远全身的力气,南恕的脸侧向一边,手指印清晰可见。
时知远声音颤抖,红了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
南恕走出房间后与许酩对望了会儿,离开时知远家没一分钟,许酩几步追上来把他推到墙上,一把掐住他的脖颈,指尖的烟头与他的皮肤只差一点点距离。
南恕能感受到那股灼热,就像许酩满身的怒气。
“我是不是说过他不想看见你?”
南恕闻声一笑:“你的话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许酩看了他几秒:“最起码对于他来说,他需要的是我而不是你。”
烟蒂落在肩头,许酩帮他拍了干净,站直了身子:“你是个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他对你现在是什么感情你也明白,他好不容易熬过了最痛苦的日子,如果你的出现让他再度失控,我不会放过你。”
“好感人肺腑,我哥听到也会感动吗?”南恕接过他手中快要烧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眼里升腾着挑衅。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局外人能把我怎么样。”
第6章 第6章
时知远到医院时,手术室门前站着南彻。
两个人对视的这一会儿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这还是隔了五年的第一次相见,南彻看见他身穿西装,发现这几年的历练让他从内心到外表都成熟不少。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时知远看了眼,转身要离开。
“等等!”南彻看着他,不可置信地说,“……他是否脱离危险都不知道,你真狠得下心走?”
时知远看向走廊的尽头:“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呢。”
“你别忘了他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南彻手指紧握,“虽然我不知道丁郁是谁,但你一定清楚。”
“他上次把别人打住院,这次别人还回来很意外吗?”时知远笑了声,“南彻,你那么担心他,就请你好好照顾他,别总让他去找我。”
“时知远!”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弟弟冷漠到这个地步,南彻有点不明白,“这几年他吃过的苦不少,但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他送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你要走我不拦着,等他醒来总可以吧?”
不知听到了哪句话,时知远眉头微微一皱,与此同时门后传来了声音,他听见医生说病人没什么大碍,已经脱离了危险。
时知远揉了揉眉心,靠在了墙上,看着南恕被转移到病房内。
睡着的南恕很安静,不会叫哥哥,也不会缠着他。他的脸上青了一块,手臂上也没能幸免,但最令人心惊的地方是他的胸膛,那里刚刚缝合了几十针。
丁郁这场报复下了狠手。
南彻站在一旁,陷入深深的自责:“怪我,我不该告诉他做粥的方法,他是在要去给你做粥的路上出事的。”
时知远不明所以,转头看向他。
“生病的那天他在你家住了一晚,”南彻说,“第二天我给他送了一份粥,他觉得味道不错而且养胃,问我怎么做,他打算去十里安别墅做给你吃。”
听见十里安别墅,时知远眼里的光微微凝固了。
这栋别墅也是他母亲名下的,位于A市偏远的地方,靠近大海,再往东便是高山,小时候每到放假南恕就闹着要去这里住上一阵,他没办法,只好任由他去。南恕会拉着他一起看夜空的星星,他也会在天台给南恕准备烧烤,在后院里种花,在一楼听他弹琴,夜深时南恕害怕,会直接抱着枕头钻进他被窝。
这五年他已经把这栋别墅忘记了,也忘记了和南恕在那里发生过的一切。
手机铃声把时知远思绪拉了回来,南彻看着他出去接电话,一分钟后再次出现在门口,他脚步停在那里,似乎不打算进来了。
南彻皱了皱眉。
“先走了。”
“你……”
“他命很硬,不会就这么死了。”时知远背过身去,“醒来看不见我更不会死。”
南彻眼睁睁见他离开,很无力,他没有把他留下来的理由。
时知远到饭店时已经有点晚了,许酩见他进来,笑着起身走到他身边,跟坐在另一侧的男人介绍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