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再后悔自己这张破嘴也来不及。也就是时懿川还受着伤，做不了什么大的动作，叫唐如彧最后也不过是屁股有点肿，衣服乱七八糟地挂在腰上而已。虽然有点没面子，但唐如彧很快就接受了现实。甚至结束之后他喘了一会，还能去逗那位衣衫齐整、坐在一旁反思自己刚刚禽兽行径的时懿川。

“干嘛，现在在这害羞给谁看，”唐如彧趴在沙发上，戳了戳时懿川的腰，“赶紧给我拿件完整的衣服去。”

16

一开始想着和人保持距离，却事与愿违，和人愈发不清不楚。如果唐如彧是主谋，那时懿川毫无疑问是从犯，还是那种根本不用劝说或者强迫就主动给送上门的类型。老实说，他们现在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其他一切都和过去差不了太多。住在同一个屋檐，按暧昧关系相处。不过是过去还有唐如彧想着挑明两人的关系，现在别说挑明，连多提过去一句都有点胆战心惊。但时懿川吃过沉默的教训，不打算继续这么下去。明里暗里和人说了几次想要谈谈，甚至有次直接说了想和他保持稳定关系，还想解释下高中时的事情。只是每次话题都被绕开，尤其是在时懿川谈起过去的时候。“哎呀，都不记得了，怎么办呢。”唐如彧还要装作苦恼的模样，拉开和时懿川的距离，“没必要管那些过去的事情嘛，反正现在我们这样也很开心，又不是十七岁，你不用对我负责——反过来我也一样啦。”

“……”这是什么让人隐约有点熟悉的渣男做派。

唐如彧不想谈，时懿川也没法强迫对方。单方面和人冷战三分钟就在人使唤他的时候又乖乖过去——没错，伤好得差不多，就从唐如彧服务他变成他服务对方。叫时懿川都怀疑这人是算好了才之前对他那么殷勤，就为了现在能毫不心虚地借此来使唤他。连饭也不做，宁愿吃时懿川煮出的黑暗料理也懒得再碰锅灶，“这也是锻炼你的能力，”不碰锅灶，但可以在时懿川做饭的时候过来溜达看看，“咦，今天做的不错，帮我多炸点虾啊。”顺便偷吃一口一边盘子里做好的东西。吃完想跑，没来得及走屁股就被捏了下。想找人算账，始作俑者还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去把裤子穿好。”

唐如彧被噎了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我穿了好吗。”

“就穿个内裤还好意思说。”时懿川抬脚又往他屁股上踹，“不要污染我的食物。”虽然是差点烧焦的食物。

屁股上留了个脚印，叫唐如彧这下不得不老老实实去换了条内裤，又随便从卧室的地上捡了条昨晚乱扔的短裤套上。他晃悠着又去厨房偷吃，这次没在一旁指手画脚，时懿川就没赶他，甚至上手投喂了几根薯条。没想到这主动得太过，叫唐如彧得寸进尺，捏着他的下巴直接索了个吻。“我说……锅要烧焦了啊。”亲到一半还开口来了这么句话，时懿川对此先是脸红，而后手忙脚乱地关了火，再重新亲到人唇上。“哎，你人别这么近。油都蹭上来了，唔……”

一亲就容易一发不可收拾，弄到最后差点吃不上饭。好在这次比较狼狈的是时懿川，他坐到沙发上恢复理智，剩下的唐如彧还能去把厨房的狼藉收拾好。“愣着干嘛，吃饭了。”重新出来的唐如彧还围了个围裙，让时懿川恍惚间以为这是自己已经习惯多年的生活。“看着还挺贤惠的。”他走过去，手指点了点那条围裙，把所有的心思藏在这样一句话里。

“那还不赶紧嫁了？”

“也不是不行。”

“嘁，这么勉强，还是算了，现在是新时代，你爸我就不给你包办婚姻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大部分时间都像是这样，提到一点二人话题，唐如彧哪怕顺口接了一句，最后也会把它岔开到别处去。叫时懿川觉得这简直是高中时代的颠倒，也算尝了点唐如彧当年的感受，让他睡前还会惆怅那么几分钟。不过，睡眠倒是很好，特别是唐如彧来了以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也许是白天和人闹起来太过费脑，晚上自然而然就很快睡着。很少做梦，更少梦到当年的事。但时懿川偶尔会想，如果当年没有和对方分开，也许到现在，也差不多就是一个模样。

他其实搞不明白唐如彧现在的想法，当然当年的唐如彧大概也是一样。不确认关系，又不保持距离。让时懿川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只想找个解决性欲的对象，直接问唐如彧，这人又支支吾吾，“也没有啦，我怎么会干这种事呢……虽然你看着确实很好睡……不是，很好心啦。”拍拍时懿川的肩膀，唐如彧叫他放心，“哎呀，我也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边说边走，似乎是怕人报复似的，“你要是真和我睡了，实在想要名分，我也可以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