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番外(266)

作者:抵风 阅读记录

他哥一噎,转身忙着自己的事儿,没再理他。

沈轻瞧淡了,他哥原先就看他不爽,觉得他就是一个成天在校混日子的人,有时候某个单科还能考得比自己还好。当然,他哥说得也对。

他哥是个和他相反的人,勤奋刻苦,学习跟玩命似的,这样的人总希望付出的努力有多点回报,而见到他这种“混日子还能考高分”的人,心里难免会不平衡。他理解。

幺鸡说江箫刚来M大第一个月的测验考,才56分,是全班唯一一个连格都没及的人,他们老师当时还问了江箫一句“你不是省状元吗,怎么进来的?”

老师的语气是带着责怪的,以为这学生上课不好好听讲,说话也有些冲。

江箫习惯占第一排,老师在讲台上皱眉质问着他,当时都是大一新生,江箫身后所有的学生都在好奇的小声私语。

他一直低着头,对老师的一切批评和暗讽的玩笑话全盘接收,不反驳也不解释,等老师批评够了后挥手让他坐下,江箫就自己拿着课本站到教室最后面。

老师把他的卷子当反面教材,投在多媒体上,拿红笔把所有的语法错误和记错的长单词当众挑出来,连带着考试内容,足足讲了有两节课。

M大自建校以来,就没出现过几个这种笨学生,当时场面一度尴尬,幺鸡他们都以为江箫会在后面躲着偷哭,仨人偷摸回头一瞧,见那人还绷着脸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抱着大厚的课本笔记本,错手倒替着,抬头低头全跟着老师的节奏,边听课边记笔记。

江箫在一开学就听人说过,学生不好是可以退货的,本来进校时就惴惴不安的心情,在第一次月考被老师痛批后,愈加疯魔。

在那段没出头的日子里,见过江箫的人都会暗自感慨一句“真丑,也是真努力”。

刚军训完晒得糙皮黑脸,熬肿了的核桃眼,布满血丝的阴沉眸子,耷拉下垂的眼皮,乌青的黑眼圈,永远急促的步伐,永远行单影只。为保持头脑清醒,经常将风油精抹到眼睛里,等疼出泪来刺激进了神经,他才好集中注意力接着做事。

幺鸡说他们四哥在学习上是个特不要脸的人,哪个老师越骂他,他就越去凑和哪个老师,上课听不懂,就一字不差的全记下来,下课就逮着老师找人校对划重点,哪儿不懂就请老师再给他讲一遍。

有些太简单的问题,老师怀疑江箫是在故意找事,脾气上来了不想讲,当众怒声呵斥他,旁观的人都替他尴尬,江箫也都跟聋了似的听不见,厚着脸皮紧跟着老师回办公室,非要把题目弄个明白不可。

江箫问问题,堪称现代版宋濂求学。

但凡那人有一丁点儿退路,都不会做到这种地步。没人比沈轻清楚,他哥是个多么要面子的人。

不过现在一切都值。

现在,他哥是那个老师最宠爱最得意的学生。去年有几个邻校的领导来这边做学术探讨,那老师做东请客,还带着他哥参加了一次他们的饭局。

他哥也是个会来事儿的人,敬酒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将在座各位学术界大佬的彩虹屁全吹了一个遍,当然,别人再厉害也必须得没自己的老师厉害,他哥尤其表达了对自己老师尊重和敬仰,哄得老师半天乐呵的合不拢嘴。而在捧高前辈的同时,某人也不忘捎带卖弄一下自己的文采,好给大佬们刷个印象分。

这样一个举止有礼谈吐不凡的青年人,老师带出去有面儿,前辈见了也心生欢喜,他哥用了半瓶红星二锅头,就加上了电视新闻台上常露脸的几位大人物的微信。

有个大人物的儿子恰巧又跟他哥差不多岁数,叛逆大少爷一个,老前辈说俩人是同校校友,有意让他们结识,希望江箫这个五好青年,能够熏陶熏陶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哥后来跟沈轻讲,那儿子已经在管他叫爷爷了。

沈轻嗤了声,懒得理他的牛皮大话。

冬天出汗少,洗澡也就懒了,他哥和幺鸡平时给打的都有热水,三个人用五壶热水,能用好几天,这种集体泡脚的宿舍活动,就很巴适。

白天各自忙,见不着面是常事儿,晚上三个无聊的人坐一块儿就逗嘴唠嗑,翻点儿从前的旧事,说点没营养的八卦废话,顺带着查校历准备买票。

一月三号开始复习周,刨去一周空白无课,再考一周的试,差不多一月十七号就能走了。

江箫寒假在这边有工作,就算回家也只有七天法定假期,沈轻有兼职,觉得一个人回家无聊还不如待在学校这边赚钱,晚点儿回去也没事,然后就发消息问宋淼,她什么时候回。

宋淼也干的有兼职,正犹豫时沈轻发来消息,几个人商量了下,干脆都待在过年前一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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