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番外(279)

作者:抵风 阅读记录

他闹得整个家鸡飞狗跳。

他自己也不安宁。

不到三年的时间,不足十岁。他在这里强忍着过满心狂喜,无声痛哭过,自残受伤过,撕心裂肺地暴吼过,乞求过,更绝望无助的声断音哑过。

他的小屋,他的爱和恨,在这间潜藏着他所有心底秘密的地方,他也曾……偷偷的喜欢过。

在带人逃逸归来的每个月夜,他在自己床上躺着,静静感知着自己的心跳和血流。

他失眠,盯着头顶天花板结了蜘蛛网的边角,发呆走神。独处一室,独剩一人,周身空荡总让他觉得缺了点什么。他就蹑足趴在墙边,去听隔壁小哑巴的声音。

小哑巴不会讲话,只会哗啦的倒水喝水,墩盆子在地上泡脚,抖被子铺床,还有在换新衣穿新鞋时,拖着高自己两头的全身镜,来回在屋里转着照。

等对面忙完了琐事,他听小哑巴关灯的嘎嘣声,会突然间很失落,在寂静的冬夜,他听他猛地打出的喷嚏,会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他偶尔也能感知小哑巴在听他,穿拖鞋故意趿拉出动静,在隔壁靠近他偷听的墙,偷听正在偷听他的他。

彼此之间,情意种种,都比预想中还要早。

床头柜上放着小哑巴给他妈买的玉佛挂坠,用一只金丝红帛的精致小盒装着,屋里暖气开得正足,烘烤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江箫收拾完行李就瘫在了床上,张开的双臂耷拉在床边,右指食指触了几下盒边,阖眼沉睡。

他和沈轻昨晚都没睡,卖力的人,今天的精气神儿要比他好,自从上回生病输液过后,江箫就觉得自己亢奋激进的一腔热血被注了水,时常感身体无力,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再待在学校继续重复那种机械化模式,他迟早要垮。

这次回来,他也是该好好养养了。

大脑疲惫,浑身发着软,混沌中正要沉沉入梦,门口忽地吱呀一声,静谧的空气中被一根刺长的细针穿破,摩擦得神经发疼,江箫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抬臂挡住眼睛。

沈轻推门进来,见他哥动弹了下,凑近叫他一声“哥,吃饭了”。

动听悦耳的声音。

神经又放松起来,江箫懒音“嗯”了声,掀起一只眼皮瞥向床边。

线条漂亮的小腿垂落下床尾,修长匀称的健美身形,瘦脱了骨倒另有一番风采,躯.体.软若无骨似的瘫在床上,厚鼓鼓的棉服里,露出一颗毛绒的头,眨眼瞧他。

沈轻眼神闪了闪,忽然反脚砰得一声踹上门,猛地俯身扑了上去!

“诶,你——!”江箫惊了一下,立马就要扶床坐起。

沈轻压上,一把将弹起的人又摁了下去,捏着他哥的下巴,闭眼吻上了他的唇。

“沈轻!”江箫忍不住轻推了他一下,“来前不是说好不在家里干这些的吗?”

“哥,”沈轻大力牵制住他的手,摁过头顶,堵上人的嘴,又来亲他:“我没应过。”

“你……”江箫半推半就,小声埋怨着:“你门都没锁。”

“怕什么,嗯?”沈轻手掌使了使劲儿,压低声凉笑:“我也没说要Cao.你。”

“你、你……”江箫被摁得半分动弹不得,恍惚着问道:“沈轻,是你吗?你又变回来了是吗?”

“哥,他太笨了,不懂你真正想要什么,”沈轻笑着,手掌轻按着他哥的肩膀,轻哄道:“哥,以后还是我来疼你……”

……

……

江箫红着脸,换了条裤子。

棉衣也被扯了,从柜子里拿了件灰薄衬衫,他让沈轻先去洗手,自己在屋收拾床单重铺了床,揣着给他妈的吊坠,过去客厅吃饭。

他们家,沈静不会像别家的母亲一样到饭点儿就扯嗓子喊吃饭,江箫性躁,喜安静,作为品学兼优的学霸年级第一,又是全家唯一一个全省出名的大状元,总要有点特权,不管回屋是写作业还是休息,叫吃饭只能是让别人去叩门,谁都不准嚷。

这种习惯,是自打江纪封原配走后,沈静还没来家的那两年,父子俩就已经形成了的默契。

一个可劲儿的学,一张张往家搬奖状,在人前给父亲脸上争足了光,一个在人后贴心伺候着,能顺着儿子心意就顺着他心意,吃什么买什么,只要江箫讲得出口的,江纪封都绝不会有半点迟疑,要什么给什么。

失去母亲的那两年,江箫也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爷。

那个时候,他爸在工薪阶层的工资还算中上水平,零花钱多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兄弟朋友,江箫出手也是相当的阔绰。且不论脾气怎样,就凭放眼全校这人长得最帅,个子最高,成绩最好,最讲道义懂人情,出手还特么是那个最大方的,箫哥就该是大伙儿心目中地位最高的老大,就该是一呼百应的,人群拥簇,坐拥大批迷弟粉丝的山大王。

上一篇:斯文大佬他宠溺无度 下一篇:北鸟南寄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