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佳肴，不如相携而食。

虽然知道向航说得不错，可他难免希望自己在他朋友的心里也能有个周全的印象。

正如向航在为他着想，他也一样。

……

“孟先生，‘那边’出事了。”

于深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孟氏高层，众人都知道他是总裁的特殊秘书，平日并不需要在公司坐班，不过来去匆匆的于深难得显得有些莽撞。

孟迢抬眼看他：“怎么了？”

“我今天过去，正好碰到管哥在跟陆先生吵架。”

“稀奇啊。”孟迢轻蔑一笑，“程关既然也有胆子跟现在的陆斯城吵架了。”

“不仅如此，管哥还偷偷派手下控制了一个人。”于深见孟迢起了兴趣，又接着说道：“他跟陆先生都在屋里，屋门紧闭没有任何命令传出来，但我却正好撞见他的手下鬼鬼祟祟制住了一个人，带去了另一个方向。”

孟迢蹙眉沉思。

程关到底在做什么需要避着陆斯城的事？照于深这描述，他很有可能是亲自上场引开陆斯城的注意，再让手下趁此机会暗中进行什么计划。

“被带走的那人是谁？”孟迢问。

于深微微低了些头，有些惭愧道：“我看到了一个侧脸，不过没什么印象，可能是之前没留意过。”

这还是于深第一次回答“不知道”，从前的他可不会这么莽撞，就算发现了意料之外的问题也必定会及时弄清楚情况再来向他报告。

除非，情况紧急。

孟迢看着于深，颇有深意地问：“所以你就这么来找我了？”

“我当时被发现了，不好表现得太过在意，否则容易引起管哥的警觉。”于深知道瞒不过孟迢，直接坦白道：“之所以立刻来找您，也是因为觉得——”

“因为觉得这事有蹊跷，值得一查？”孟迢接过他的话头，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对这样的默契感到舒服。

于深能力很强，应变能力更是超群，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放心派他一人去陆斯城那边的原因。

于深点了点头，试探着问：“之前管哥不是答应您，可以去找他了解些什么事吗？”

之前那件事孟迢还没有跟于深细说，不过程关在承诺他这事的时候于深就在边上，所以知道。

孟迢算了算，现在确实是一个好时机，如果能利用那件事探得程关和陆斯城之间的嫌隙，说不定能带出些可以利用的问题。

于深不愧是孟启元看中的人，反应的确够快，在被发现后没有多犹豫，而是直接来找自己，估计是立刻便想到可以利用之前的事了，这样就算他带着自己前去也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反而向那边人证明了他的确是自己的人。

如果他是孟启元的人，不会这样第一时间把问题报给自己，引自己去“那边”，更不会顺从地跟着而不加以阻止，因为这不是孟启元想要的结果。

毕竟在程关他们看来，无论孟启元是想压孟迢的锐气以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是想竭尽一生为孟氏洗白，以他的想法，肯定都是不希望孟迢深入“那边”的。

“去一趟。”孟迢低头把文件都锁回了抽屉里，起身便跟着于深离开了办公室。

……

程关确实有心趁陆斯城不注意把郑钦亮看管起来，但并不是他主动找的陆斯城，而是陆斯城找的他。一向不屑于搭理警方的陆斯城，居然会专门把他叫进来问警方最近是否有什么动作，这让他震惊不已。

可震惊归震惊，他知道的消息却是一点不能说。

一年前那件事尘埃落定后，陆斯城明令禁止手下再有人潜入警方做卧底，还放出话说一旦发现他会直接派人去追杀。

如果他现在跟陆斯城报告，说警方在李开河车上的针筒上发现了特殊的油性指纹，那他偷偷派出去的那位卧底就没命活了，说不定还要搭上半个他。

若是从前他还敢赌一赌，可面对如今的陆斯城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好兄弟了，现如今他都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

程关低头装作认真回想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警方最近确实有加派人手盯着毒品这边的市场，不过暂时看不出是针对谁。”

他这话是实情，禁毒里面的那位兄弟也收到了这样的命令，正因如此，也就没有可靠证据能说明警方的行动真的跟郑钦亮留下的那个指纹有关，更无法证明这行动针对他们而来。

程关看向陆斯城，发现这个回答像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不太满意，一时间不太能理解陆斯城的想法，试探着问道：

“你是不是怀疑什么？你怀疑郑钦亮给警方递消息了？”

“郑钦亮？”陆斯城轻笑着摇了摇头，“与其说我怀疑，不如说你怀疑吧。怎么？你为什么这么不放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