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泪眼朦胧中，男人递过来一个手帕，女孩小心的从他手里接过来，跟他说，“今天的演出是剧团为了定首席特意办的，我搞砸了，没有二选一，我肯定被踢出候选人了。”

男人没有说话，像是找不到安慰的方式，他的手伸过来，在女孩肩头碰了碰，“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压住啜泣声，“我叫，南，南黎，先生，您呢？”

男人从内侧口袋里拿了张名片，放到她手里，“别哭了，去把伤口包扎好。”

男人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南黎记得，那天他走得很慢，脚步声很久才消失不见。

南黎迟钝的看向那张名片，上头写着，虹山庄园，程天旭。

2.黑天鹅

“你怀了孕还要去外面搔首弄姿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程天旭将人压在身下，狠厉道，“你是南海星程董事长夫人，不是给块骨头就摇尾巴的流浪狗！”

“流浪狗不好吗，”南黎看着眼前人，“我宁愿当一只流浪狗。”

“南黎！”

“别那么大声，你会吓着我的孩子。”

程天旭收了声，手却从她脖颈往下，挪到了她肚子上，那里微微隆起，他手上的力道让南黎一瞬间惊恐万分，她狠狠地咬着后槽牙，“程天旭，别逼我恨你。”

程天旭冷哼了一声，从她身上起来，退回到了沙发里，酒液还在杯中震荡，他说，“当年错过了首席，遗憾吗？”

南黎不语，他又道，“现在跳吧，跳给我看。”

那天，外头的风掀起了白色的窗帘，南黎在卧室的空地上光着脚跳着当年未曾参与的《黑天鹅》。

那天的房门口，五岁的程澈亲眼看着妈妈一边跳舞一边落泪，看着父亲将母亲掀倒在床上撩起她的裙子不断的冲撞她。

也是那天，母亲被送去了医院，家里的佣人窃窃私语，讨论着夫人肚子里的老三能不能保住的话……

南黎刚嫁给程天旭的时候，媒体和公众此起彼伏的骂了她好几个月，大约是难听的词语太多了，南黎也有些麻木了。

也可能是程天旭总劝她不必理会，久而久之，南黎也觉得别人掺和不了她的生活。

不过程家夫人不好做，太多人要跟程天旭交好，就变着法的来讨她的欢心，新婚半年，南黎觉得疲了，在家里发脾气，把正在国外出差的程天旭生生给闹了回来。

回来了南黎也不理他，无论他怎么哄，嘴里就一句话，“我要离婚。”

“小祖宗，离婚是随口说的话么。”

程天旭抱着她，给了礼物，她不喜欢，送她剧场，她不稀罕，而后颓唐，“那你告诉我，怎么才不离婚？”

那会南黎从他腿上下来，跑到阳台上，指着远处的林地跟他说，“我要一片湖，养一群黑天鹅，和各种各样的鱼，我要傍晚的时候在这里享受湖面吹来的晚风。”

程天旭无奈的发笑，走过去从身后箍住她，“答应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