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飞澜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时岸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笑什么？”

雁飞澜摇摇头。

什么都没笑，只是觉得他跟时岸还不如现在的小孩儿们的胆子大。

雁飞澜做了好半天的努力才伸手勾住了时岸的小拇指，时岸的手有些凉，他问时岸：“是洗澡水凉么？手怎么这么凉？”

时岸心虚的点了点头，他不愿意告诉雁飞澜自己是有些紧张，这样显得太没排面了。

雁飞澜上学的时候女朋友几乎就没断过，虽然他没瞧见过雁飞澜跟哪个女生牵手接吻的，可就是在传闻里，雁飞澜的女朋友也是没有断过的，想必...应该...也是跟其中某个女生像现在这样一起躺过一张床上的吧。

时岸当然不愿意揪着过去的是跟雁飞澜闹，那会儿雁飞澜还不知道他喜欢他，就算跟别的女生躺过一张床上那也没什么不对，青春期的男孩子，很正常的。

可时岸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不介意归不介意，时岸还是想问问雁飞澜他到底跟女个女生躺过一张床上，那会儿的他和她是不是也想现在这样只是牵了牵手，还是...做了些别的什么。

“雁飞澜。”

时岸侧过身子盯着雁飞澜的侧脸问道：“是唐晶晶么？”

“啊？”雁飞澜对时岸提到的这名字倒是不陌生，只是他没明白，好端端的时岸提的哪门子的唐晶晶。

唐晶晶算是雁飞澜的初恋。

两个人开始的有些匆忙，唐晶晶给雁飞澜发消息说喜欢他，想和他谈恋爱，然后雁飞澜就同意了。

两人不在一个班级，唐晶晶住宿，雁飞澜走读，两人唯一能见面的时候也就只有白天上课时的课间时间，可雁飞澜被时岸抓着做题，哪都去不了，两人的约会时间被压榨到只剩了晚自习中间的十五分钟。

雁飞澜会陪着唐晶晶逛操场，两人中间的距离还能跑过去两三个同学。

两人结束的也挺匆忙，在一起一个月之后唐晶晶发来消息说要分手，说雁飞澜不爱她，她喜欢上别人了，然后雁飞澜就同意了。

自此以后年级里流传着雁飞澜是渣男的传闻。

“我说...”时岸小声问：“你有没有和唐晶晶...像...像这样过。”

雁飞澜这才明白，时岸这是在问他从前有没有和唐晶晶发生过什么。

不止唐晶晶，和谁都没有过。

雁飞澜笑着侧过身子，他将时岸揽进怀里，就像时岸睡在他房间里的那个晚上一样，他很喜欢摸时岸的头发，从高中的时候起就喜欢，时岸偷偷睡着的时候他摸过一两次，怕吵醒时岸会让时岸觉得他讨厌，后来雁飞澜就不敢摸了。

现在有机会了，时岸自然要摸个够。

他将手指插进时岸的发丝里，像在把玩什么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一遍又一遍，换着手法，不停的摸了好多次。

“没有。”雁飞澜给了时岸答案，他吻在时岸额头上说道：“不仅唐晶晶，和谁都没有这样过，时岸是第一个，时岸也是唯一一个，时岸当然也会是最后一个。”

时岸抬起视线落进雁飞澜的眼底，他追问着：“真的？”

“当然是真的。”雁飞澜的吻落在了时岸的鼻尖上，他看着时岸的眼睛说道：“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或者是以后，雁飞澜从来都只有时岸一个人。”

时岸忽然觉得有些骄傲，他好像回到高中，好想趾高气昂的朝那无辜的女生扬着下巴说：“我搞定雁飞澜了。”

“雁飞澜。”

“嗯。”

时岸的手搭到了雁飞澜的腰上，他问：“我们要接吻么？”

雁飞澜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时岸慢慢的凑近，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唇瓣贴在了雁飞澜的唇瓣上。

一触即分。

这吻短暂到连星都没来的及闪一下。

时岸能进门就扑到雁飞澜，面不改色的啃人，也能轻轻一个吻就让他红了脸。

雁飞澜觉得实在可爱。

“时老师。”雁飞澜扣住时岸的后脑勺说道：“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时岸当然没有，他的整个青春全都赔进了一场暗恋里，雁飞澜在的时候他一根筋的喜欢着雁飞澜，雁飞澜不在的时候，他做梦都是雁飞澜，论是看到多帅的都总是觉得差些心动的味道。

“接吻不是这样的。”

雁飞澜的吻里藏着温柔，掺着细碎的月光还有光年之外的星光，好像长久以来天上飘过的每一朵云摞叠在一起，经过阳光烘焙，雨水灌溉，风雪的洗涤，才慢慢的，悠悠荡荡的落进人间，在此刻贴在了时岸的唇上。

时岸的手轻轻推拒着雁飞澜，雁飞澜察觉到时岸的抗拒之后便很快的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