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顾野又把眼睛闭上了。

林恬自讨没趣：“钥匙在桌上，您可以走了。“

顾野蹭的站起来，把林恬刚刚煮好的一碗在桌子上放凉的西米露一饮而尽，还砸了咂嘴：“不够甜。“

林恬直接把电视遥控器朝顾野砸了过去。

顾野啪得关上门，遥控器落地。

房间就再没有声响了。

很久之后传来了林恬的一声叹息。

——

几乎是刚刚走到楼下，张小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顾野没好气的接起来：“说。”

“野哥，至于吗，你别不开心了，不就，不就被退了吗，你说说我们这些年不是没有被退过……”

顾野打断他：“你来市中心这里接我，我要去灿辉。”

张小胖连喘几口粗气，硬生生把话给压下去：“行。”

事情还要回到昨天顾野在灿辉的时候听到了《青柠2》确定开拍的消息，在试镜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导演已经不是十年前的王劭了，女导演更年轻，气势更加冷冽，当然后台给的资金也更多。

很多新人都来试镜，有微笑着给顾野打招呼的，有默不作声的，顾野来来回回数了一下，那些未成年的不说，光是成年的自己都算是最老的了。

真的，时代都过去了吗？

正感慨着，看见唐棠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顾野一下子高兴了一些——终于看见比自己资历还老的了。

年初和唐棠拍完戏之后就没有怎么见过面了，偶尔在公司碰见也只是点点头，相比较拍仙魔录的时候，唐棠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唐老师。”顾野挥手。

唐棠像是现在才发现顾野，原本沉着的脸挤出两丝笑意：“野哥。”

“你也是来试镜的？”顾野问。

唐棠点点头，她看门口的人都在忙他们自己，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才同顾野多说了两句：“他们让我演女主的妈妈。“

“啊？“顾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唐棠摇摇头便走了，顾野看她竟然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助理都没有，一个人悄悄地来，走了也没有别人多注意一点。

顾野总觉得是出了什么事情，想让张小胖去打听打听，还没来得及安排，那边有小助理来告诉顾野可以进去了。

顾野出道以来，大大小小的试镜都去过，有一屋子人的，有只有导演一个人的，有一来让你唱歌的，也有一来就让你转一圈就过了的，更多零零八八的潜规则也说不清。

屋子里面竟然很黑，顾野没说什么，先去把灯打开了，他可以看见那个女导演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神亮了一下，顾野却注意到这间屋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他是见过的，在无恙，被自己揍的跪地求饶。

王群看着顾野看过来，冲他笑了笑，动作之顺畅，就好像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顾野目光却突然一凛，他一下子就看到了王群面前的笔记本上插着的那个U盘。

后背的汗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冷汗不动声色地划过顾野的脖颈。

有可能只是长得一样的U盘吧。

“介绍一下吧。“女导演性陈还是性沈，顾野一下子记不得了，他对于这个要求有些懵，才慢慢把注意力从王群那里转回来。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种最原始的面试方式了？顾野想了想还是个“素人“的时候曾经把嘴皮子都秃噜掉的话——

“我叫顾野，嗯，不算新演员了，我演过很多年的戏，但是都没有特别火的……“

导演短促的唔了一声，顾野好像看见她在偷偷的抹眼泪。

“好了，顾老师不用说了，等我们的消息吧。“导演擤了一把鼻涕

顾野觉得莫名其妙，似乎一切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但更多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王群那里。

“等等，“那边王群突然开口，比起那边在无恙，他今天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社会精英，鼻梁上甚至还架上了一副细框眼镜，看人的时候三角眼眯起来，打量的让人不舒服，”作为制片和投资方我就直接问陈导了——想让顾老师演男主吗？“

陈导似乎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被打断，愣了愣：“啊，不，不然呢？“

“驳回。“王群慢悠悠的插着手靠回去，他看着顾野，眼神里面的东西有很多。

顾野根本不怕王群知道自己打了他，他更怕的是那个U盘——如果正好是自己弄丢的那个？

“为什么？“顾野死死的看着王群，目光或许已经化作利齿把王群给咬死了。

“他年纪太大了，长得不好看，不适合男主了。“王群大咧咧的指出，看着顾野似乎因为这句话，表情管理隐隐有失控的征兆，更是抬高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