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255)

盛望拿了两套居家穿的T恤长裤,他说:“我那有。”

盛望又拿了之后上班要穿的换洗衬衫,他又说:“我那有。”

简而言之,拿什么他都说有,听得盛望哭笑不得,最后把衣服都堆他身上认真地问:“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穿你衣服有什么癖好?”

江添动了动嘴唇,一脸无语地拎了衣服转身就走,留下盛望满眼是笑,在储物柜里挑挑拣拣收了一大包东西。

江添把那鼓鼓囊囊的一包放进后座,纳闷地问:“这又拿的什么?”

盛望系了安全带,倒车出了小区说:“猫玩具,我要借住两天,占了它的地盘,总得送点礼物讨它欢心吧?单亲家庭养出来的心思重。”

江添:“……”

雪渐渐又停了,四周围均是一片茫茫的白,车在夜色下穿行而过,夜晚安静得让人生出一丝懒意。

盛望在街口停下等红灯,忽然听见江添开口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它回归双亲家庭。”

他嗓音低低的,很衬夜色。盛望摸了一下右边耳垂,心里有点痒:“现在不算吗?”

“哪个双亲家庭是拎了行李住两天就跑的?”江添说。

盛望“噢”了一声,在红灯的倒数下转头看向副驾驶:“哥。”

“嗯。”江添应了一声。

“你是在邀请我同居吗?”

“那你答应么?”江添问。

红灯跳到了绿灯,盛望目光回到前方踩了油门促狭道:“这是大事,我得考虑考虑。”

他在等红灯的间隙里顺着江添的邀请想象了一下——他们共同住在大学某一角,共同养着一只猫,然后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说服家人。

有一瞬间他觉得这种生活有些熟悉,怔愣片刻后恍然想起,这是江添18岁生日那天,他们窝在房间里对大学生活所做的设想。

这个世界有时候存在着一种冥冥之中,冥冥之中,他们还是会过上曾经想象中的日子,只是不小心迟到了几年而已。

*

他们回去的时候,单亲家庭金贵的猫儿子一反常态没来迎接,而是两爪扒在窗台上朝外瞭望,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哲理人生。

江添转了一圈,发现是猫食盆空了。

他刚打开猫粮盒,那位思考人生的瞭望者就飞也似地扑了过来,绕着他裤腿蹭头蹭脸,还翘着鼻尖亲人卖乖。

盛望那一大包猫玩具摆在家里沉寂已久,好不容易捞到能玩的机会,当即倾倒出来,挨个拆挨个试。

这人有沙发不坐,盘腿坐在地毯上,跟猫打成一团。

江添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某人口口声声要“讨猫欢心”,干的都是找打的勾当。猫崽子两脚直立,伸着爪子去够逗猫棒。他非要突袭似的拽一下猫脚,然后看他儿子一个没站稳,噗通倒在地上。

猫被他惹急了,扭头就要跑,他非捏着人家一只后脚,任凭对方三爪飞蹬,就是跑不掉。逼得猫崽子伸着爪子跃跃欲试要呼他巴掌,结果他伸手跟它击了个掌。

几次三番过后,猫压根不敢过来了,委委屈屈趴在窗台上。

盛望怎么摇逗猫棒都不被搭理,忍不住扭头问江添:“他怎么老往窗外看,我以前想养猫的时候研究过,说猫如果总想着往外跑,可能就是发情了。”

江添:“……”

他一肚子的话不知挑哪句来怼,最终没好气地说:“不是发情,它做过绝育。”

盛望“哦”了一声,又去摆弄他的逗猫棒了。

过了几秒,他突然反应过来,蹭地转过身问:“你说什么?你给它做过绝育?”

江添一时不解:“嗯,怎么?”

“你管它叫望仔,然后你把它给阉了???”盛望一脸难以置信。

他的表情实在很生动,江添愣了片刻没忍住,捏着一只棉布小老鼠笑了起来。

“你还笑?”盛望扔了逗猫棒扑过去,把他哥从沙发上薅下来,一边挠他痒一边说:“简直居心不良,你怎么不管它叫小江呢?你别跑——”

江添沉笑着躲让:“多大了还来这招?”

盛望理直气壮:“我十八!”

他一边笑骂一边往江添长裤里伸,本想说要不你也尝尝那个滋味?结果三闹两闹,两人纠缠着便蹭出了火。

盛望撑着地毯,血色一点点漫上来。

他把江添拉下来吻过去,然后顺着对方的下巴吻到喉结。刚想使点坏,就感觉有手伸了进来。

他陡然曲起了一条腿,攥住江添的手腕,想阻止又一点儿也不坚定,反倒像是变相的帮忙。片刻后,他眯着眼,额头抵着江添肩颈,眼里雾气朦胧。

江添的喉结也很红,眸光顺着薄薄的眼皮垂下来,在对方不上不下的时候忽然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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