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深陷(197)

作者:玉堂 阅读记录

我没发现不对劲,当即挪开,“抱歉,我等人。”

我躲到一边,她又跟上,用本音骂,“你瞎了啊?”

我这才一把摘下她口罩,果然是蒋芸,别说,她扮演大夫还挺像模像样的。

蒋芸带着我穿梭过大堂,“肛肠科的小捅,是我继子的同学,他替我搞到的工服,否则你进不去。十分钟啊,你别超时了。”

我跟进电梯,“是姓童吗。”

“捅!”蒋芸捅我的胸示意我,“肛肠科嘛,他们同事互相起外号,捅一捅,什么捅教授,捅主任的。”

我想起程泽了,他那天也是假扮医生溜进病房探视我,不过他是出于关心,我是出于什么,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出于图个心安,或者一丝未尽的旧情,一丝刺伤他的愧疚,一丝对过往的本能。

爱和怨,哭和笑,放弃与坚持都是本能。有些能控制,有些时不时被翻出,在记忆里搅动着,我和他之间横亘了一道世俗的屏障,是成年人的底线与界限,我不会打破它置自己于万劫不复,可刹那忘怀它,也仿佛不是易事。

我在电梯里换上工作服,又挽起长发捆个揪,拢进帽子内,证件是男医生,好在工服肥大,不仔细看雌雄莫辩。蒋芸接住我脱下的衣裤,“我怀疑是你男人放出的消息。”

我动作一顿。

蒋芸舔着门牙上的口红渍,“你说呢?我琢磨在江城敢和冯斯乾拧着来的,也就他了。总不能是殷沛东吧?”

我系着大褂的扣子,没吭声。

蒋芸电话里告诉我有风言风语了,我就想到是林宗易了,我没问他,不代表我排除他。

他承诺过永不伤害我,那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目前没有风声指向我,证明林宗易留分寸了,没打算扯我下水,他对我那些好不是假的就够了,这个阶层的男人对女人能纵容到这份儿上,再奢求更多就不识趣了。

电梯门打开,我武装齐备走出,蒋芸半点没夸张,七楼真戒严了,每一扇门,包括公共洗手间,走廊的天窗,都有保镖把守,医护人员进出也需要出示证件,冯斯乾这回伤得确实不轻,不然他不至于如此谨慎,主要是外界有流言他被女人伤的,万一证实,毕竟已婚了,场面不好看。

蒋芸在电梯里堵着门,她只借了一套行头,她没法进,我镇定自若走向值班台,亮明证件,保镖看了一眼放行。

我扭头和她打OK,她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两分钟后,一个护士推着小车迎上我,“去冯董病房对吗。”

我点头,她说,“跟着我。”

她推开尽头的一间房门,窗外阳光正盛,从敞开的窗子渗入,泄了一地,冯斯乾躺在病床上,正翻阅着一份合同,都是男人认真的模样最迷人,那此刻的冯斯乾是迷人的男人里最迷人的那个。

他裸露着一侧肩膀,肤色和纱布一般浓白,迷蒙的光影覆住他清清瘦瘦的身体上,一个完全卸掉杀伤力与攻击性的冯斯乾。

一如我初见他。

亲眼确认他没大碍,我心里的石头也彻底落地,准备找机会赶紧撤了。

护士直奔床头,“冯董,您感觉好些吗。”

他淡淡嗯。

冯斯乾眼皮都没掀,专注审批文件,递给护士一只手,护士挂上点滴,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作为大夫溜达一趟什么正事不干,是不符合情况,我上前调整好流速,护士对冯斯乾说,“冯董,您有不适随时喊我。”

我转过身往门外走,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的冯斯乾忽然在这时出声,“你是哪位大夫。”

我步伐滞住。

护士立刻抢先回答,“是实习大夫,打扰到冯董了吗。”

冯斯乾漫不经心望向我,他眯着眼,“女大夫?”

护士说,“男大夫,个子。”

她咽了口唾沫,“个子小点。”

“是吗。”冯斯乾上下打量我,玩味的语气,“男大夫,好翘的屁股。”

我松了松袍子的下摆,遮掩臀部,冯斯乾注视着我左手,“非常清秀的手。”

我缩进袖口里,背对他。

冯斯乾看上瘾了,“好纤细的腰身。”

他耐人寻味笑了一声,“这副腰身,我倒是很眼熟。”

站在床畔的保镖闻言走过来,正要摘掉我的帽子和口罩查验,冯斯乾制止他,“不必了。”

保镖停下,又走回去。

我心脏扑腾扑腾狂跳。

他合住文件,“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周五差不多了。”

冯斯乾端详她,“你是新护士。”

护士答复,“我第一次负责您的病房。”

冯斯乾解开病号服的纽扣,拉被子盖在胸膛,“我伤得严重吗。”

他话少,一天说不上三五句,护士有点纳闷,冯斯乾今天的话尤其多,“您伤得惊险,不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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