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深陷(227)

作者:玉堂 阅读记录

冯斯乾松了松衣领,“好。”

“斯乾?”我故作迷惘,疑问的腔调,“你是斯乾啊。”

殷怡那头一顿,“不是在路上吗,怎么结局没结束?”

冯斯乾捂住我嘴,“结束了,是隔壁车辆。”

我用力欠身,抵向他耳畔,对准手机发出千娇百媚的呜咽声,与床上那种动静如出一辙。

冯斯乾反手一掰,摁住我在他胯间,我闷得窒息,再发不出半个字。

他们简短又聊了几句,冯斯乾挂断电话,关机甩在一旁,眉间情绪压抑阴沉,我顺着他胸膛移动,滑上身躯,气若游丝伏在他肩头,车窗虚掩,渗入的夜风撩动发梢,百合香四溢,我眼波流转,冯斯乾棱角刚毅的半张脸同我近在咫尺,我眨一下,就仿佛酥麻入骨的招魂幡摇晃了一下,吸食男人的骨髓,侵吞他的理智,连那点郁结的躁动之火都无从发泄。

我咯咯笑,“你带我去哪。”

冯斯乾目视前方不语。

我抚摸他下颌滋长出的青硬胡茬,“你好像也很浓。”

他这才垂眸,“什么浓。”

我脱口而出,“头发和胡茬。”

我自己说完都愣住。

冯斯乾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刚发现吗?”

我呆滞住,瞬间忘了作出反应。

他笑意更浓,“不止头发和胡茬茂密,肤色也白。”

我没由来地一抖,脑海里一大一小两张面庞悄无声息重叠,再溃散,最后化为乌有。

车匀速开着,我失神卧在他膝上,被一处坑洼颠簸下去,冯斯乾眼疾手快揽住我,我趁机攀附在他怀中,犹如一条妖娆娇软的蛇,这一刻我无毒,只带一重瘴气,诱人迷幻深陷,诱人情难自抑。

他钳住我下巴,向上一撅,我被迫高扬,含着水汽的狐狸眼荡漾着无尽春潮,“林太太不觉得自己醉酒的招数,不新鲜了吗?”

入行前,我和三个姑娘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培训,蒋芸告诉我们,招数不在创新,管用比什么都强,能逮着耗子是好猫,能拿住男人是好妖。

我不是没想过创新,可去年我把招数都用尽了,况且冯斯乾处处防备我,我有心耍新招,怕节奏不稳翻车,索性吃老本,起码我驾驭得住变数。

我拽住他手,他虚握的拳在我手心,始终没舒展,依然把控自己,不再深入半寸。

而当我试图操纵他,继续往下摸索时,冯斯乾发了力,固定在那道深壑的顶端没动,我亦没动。

他在试探我,我也试探他,我们各怀鬼胎,都不愿赌输,我不愿一无所获先搭上自己,他不愿为一个明知是陷阱的温柔圈套赔付代价,以致当场陷入僵持。

冯斯乾从我衣服内缓缓抽离,他手温滚烫,带出一阵激荡缠绵的浓香。

他随即侧过脸,午夜消沉,一如他消沉的眼眸,无声无息燃起一点火焰,刹那又熄灭。

车驶入庭院泊住,冯斯乾打横抱起我上楼,将我放在床铺中央,我若无其事压住他大衣下摆,他被困动弹不得,只能悬浮我身上。

我揪着他领带,像神志不清,又像一切都清明,只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走啊?”

他自上而下望着我,从我身下抽出衣摆,我不舒服哼吟,腰肢一扭,把衣摆压得死死地,压在圆润的臀部,冯斯乾不经意触及挺翘的弧度,他动作一霎停住。

我打着呵欠,浓郁的酒气喷在他面颊,一股清甜的梅子味,“马上走吗?”

冯斯乾淡淡嗯。

我握住他垫在我屁股的手,“你摸我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我没摸你。”

我眼神恍恍惚惚,嗓音也风情,像甜腻的果酒泼洒出,“这是你的手吗?”

冯斯乾朝我一侧的空床翻下,他躺倒,再起来,吩咐门外停留的佣人,“照顾她。”

他下床,换了一套崭新的商务装,将带有我发香和唇印的衬衣留在了澜春湾。

那通电话暴露了冯斯乾和我在一起的秘密,他现在是赶回去哄殷怡了,我躺在被子里冷笑。

八个月没喝酒了,冷不丁一喝,完全扛不住,我直接一睡不起,赖到了第二天。

当然,除了真有酒劲儿,我也是借机发挥,找由头留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楼下一束突如其来的车灯亮起,扫过窗户,刺痛我眼皮,我下意识抬手遮住,紧接着困意全无,我烦躁翻了个身,正要再睡,隐约听见楼梯传来皮鞋碾磨地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逼至这扇门。

我彻底清醒,紧张攥着外翻的一截被角。

门在下一秒被推开,佣人迎上去,小声说,“先生,韩小姐睡了一天一夜。”

我睁开一厘缝隙,揭过缝隙窥伺冯斯乾,他伫立在一片昏暗之中,或许是夜色太深,而灯火又太浅,他轮廓虚虚无无,恍若笼罩一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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