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深陷(82)

作者:玉堂 阅读记录

他看着我身上的睡裙。

我站在门口,“开完会了。”

他淡淡嗯,抬腿要进门,我伸手推拒他胸膛,“冯先生,太晚了,我休息了。”

冯斯乾越过我往屋内一扫,“吸烟了。”

我没吭声。

他视线落在茶几冒着热气的茶,“休息还喝浓茶,不失眠吗。”

我攥着拳,“躺下想起工作没完成,起来加班。”

冯斯乾眼神犹如锐利的刀刃,一寸寸割开我借口,“到底休息还是加班。”

我心跳险些骤停,实在找不到理由抵挡他,眼睁睁任由冯斯乾走进客厅。

第31章 会离婚吗

冯斯乾焚上一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打量我面颊上的巴掌印,“没那么红了。”

我说,“冰敷过,消肿了。”

他伸手抚过那处印记,很轻,很和缓的力道,“疼吗。”

我摇头,“昨天疼。”

冯斯乾从口袋内掏出几个药盒,“涂这些。”

我拣起看说明书,上面标注了一堆外文,不是普通药店里的,是特供的进口货,以及一盒12枚的安全套。

我条件反射般把套子一甩,甩到沙发垫子的缝隙里。

冯斯乾掸了下烟灰,“扔什么。”

我蹙眉问,“冯先生用?”

他似笑非笑逗我,“不然呢,你用得上它吗。”

我不吱声。

他胳膊搭在沙发上方的边缘,上半身完全打开,夹着烟蒂,一口接一口猛吸,“以后谁打你,当场还回去。”

我抬眸看他,“谁打我都还回去吗?”

冯斯乾回答,“对。”

我又问,“老公背景很厉害的太太呢。”

他一字一顿,“包括任何人,我给你收场。”

我心脏剧烈跳动着,“以什么名义。”

冯斯乾看着我,“不需要什么名义。”

在他讲第一句时,说心里毫无触动是假的,女人本就是感性动物,很容易为某一时刻的美好与惨痛而泛起波动,但冯斯乾的第二句又使我瞬间清醒。

在顶级权贵的世界里,没有名分,没有光明,在无人处盛开,注定是一场丧失一切尊严还一无所获的悲剧。

我别开头,没出声。

他钳住我脸,“最近喜欢赌气。”

我一动不动任由他捏着,“只是困了。”

“是吗。”冯斯乾在烟灰缸里熄灭掉烟头,“有什么隐瞒我。”

我猜不透他所谓的隐瞒指什么,他早已知晓我是图谋不轨的骗子,压根谈不上隐瞒,我嘴里本来就没实话,他纯粹多此一举质问,我仗着胆子说,“没有。”

冯斯乾脸上喜怒不明,可我感觉到一股从他骨子里渗出的阴鸷,“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有没有。”

我有点迟疑,还是咬定,“没有。”

他不露声色松开我,拾起一枚我从没见过的打火机,我看到它的一刻,脑子轰隆一下,我清楚完了。

那是林宗易的。

我的出租屋不可能有镶钻的打火机,单身女人不会浪费钞票在男人喜好的物件上,况且十几万买个打火机,不是特有钱的人都不舍得这么烧。

冯斯乾云淡风轻开口,“藏不住马脚,还做什么梁上君子。”

他压下打火机,嘬着烟头后,迎向房顶一束炽白的光,“宗易,既然人在,没必要避而不见了。”

我攥着拳,面色一阵阵发白,下意识盯着卫生间那扇紧闭的门。

冯斯乾泼掉杯中冷却的陈茶,斟满一杯温热的新茶,他嗅着茶香,神色平静至极。

磨砂门敞开的同时,林宗易嗓音含笑,“斯乾,你的侦察力和办案专家不分伯仲了。”

他并无半点慌张,他知道冯斯乾动不了自己这位名义上的舅舅,林宗易甚至从容到在落座时有条不紊脱下西装,挂在沙发背晾着下摆沾染的水汽,“韩助理,并非我露馅,是你的演技没有蒙混过关。”

我心惊胆战窥伺冯斯乾此刻的反应,他旋转着掌上的金属壳,“宗易忘了吗,我曾经是干什么的。”

林宗易视线定格角落的台灯,他的确在回忆,长久没有发声。

冯斯乾喝着茶,“你为何在这里。”

林宗易一本正经,“求爱不行吗。”

冯斯乾挑眉,“求爱。”

他问我,“林董的爱很贵重,收下了吗。”

我抿着唇,一言不发。

林宗易不愧是老江湖了,自己给自己圆个漂亮的场,“韩卿害羞,何必为难她。”

冯斯乾敲点茶几上枯旧的三层板,“黄尧栽了跟头,很出乎你意料吧。”

林宗易意味深长,“殷沛东对你背后的所作所为一定一无所知。”

“不。”冯斯乾否认,“我任命纪维钧接管万利,他一清二楚。我怎会为扫清一个障碍,便让自己的野心暴露。重大事项我会一一向殷沛东陈述,目前不是我显露自己企图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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