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你的花掉了(47)

作者:速效救心糖 阅读记录

两人也没上饭桌,就在偏厅的小茶桌上面对面地坐了,倒显得亲热。

饺子皮薄馅大,一只怕是有半两,内里包了两种馅儿,一种香菇猪肉,一种玉米虾仁,混煮的,捞到碗里就辨不出来了。

傅九思咬了一口,是玉米虾仁馅儿,其中虾肉爽弹,玉米鲜甜,配上调过味的陈醋,十分引人胃口。

陆免成隐去情报相关的机要内容,给他讲了贺玉安的两段故事,末了感叹一句:“我竟不知道他还经历过这些。”

傅九思鼓着腮帮子:“这有什么的,全中国吃不饱饭的人那么多,怎么就没都当了汉奸?”

陆免成转念一想:“对啊!”

傅九思又道:“你说他遭遇悲惨,可他生长在中国的地界,吃着中国的米粮,救他的阿水也是中国人,后来进了凤翔班和极芳社,凤青山跟穆红雪也没少提携他,他这一辈子也不尽是苦楚,哪儿就迫不得已非要投靠了日本人?”

陆免成一拍大腿:“可不是嘛!”

“谁不知道现在的中国就是一滩烂泥,里面早脏透了沤臭了,可要是这样就拱手全让给日本人,祖先们还不把棺材板子给挠穿。他真该去伪满洲国看看——听说那边的小孩儿见了日本人都要鞠躬呢!”

傅九思一个吃穿不愁的少爷,说出这番话来自然有其为国为民的真心,却也可见其不识底层生活艰辛。

然而陆免成可太喜欢听他这般言论了!

愈是信念动摇,就愈是需要一种大无畏的勇气。有的时候没经历过,反而是一种优势。

命运的沉重铁锤不仅能凿出一个个倔强不屈的灵魂,也能碾碎一个个诚挚天真的希望。

一念之差,天堂地狱。

这自然不全是他们的错,可错总要有人承担,没人会因此就刨根究底去了解一个人所受的苦,只为给其所犯下的错误寻找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饺子,然后并排歪在沙发上听唱片。

傅九思轻轻打了个饱嗝,戳了戳陆免成:“去换一张,我要听杨曼玲。”

陆免成闭着眼,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打着牌子:“不换,就听这个,‘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唱得多好呢。”

傅九思是个实干派,陆免成不肯换,他就从人怀里挣脱出来自个儿换了唱片,等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红牌歌星那沙哑魅惑的曲调时,陆免成这才轻笑道:“洋玩意儿,净是些淫词艳曲。”

傅九思反驳她:“你听的长生殿,不也是淫词艳曲。”

陆免成好不惊奇:“长生殿怎么就成了淫词艳曲了呢?”

傅九思振振有词:“讲的分明是个扒灰的故事,非要作出一副感天动地的爱情模样来,可不是恶心人?唐明皇见杨玉环美色心动,不顾身份伦理强行要了人入宫,可不是‘淫’到了骨子里?那杨贵妃也不是什么好人,入宫前跟寿王胶漆不离,入了宫就以美色侍人,华清池我看她也泡得十分舒爽,最是当得起一个‘淫’字!”

陆免成有心为杨贵妃和唐明皇辩解,但听他这一番话,竟然觉得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一时无言,只心里隐约有些不高兴,像是被亲近之人质疑了玩具审美的小孩子。

傅九思察觉到他的沉默,凑近在他唇上印了个吻,见他不动,再次低头,这一回吻得深了,唇瓣碾吮,舌齿交缠。

陆免成先还绷着,后来也不禁被他惹起了火,反手将他面朝天花板压在了沙发上,低头啃了下去。

歌声缠绵,像一缸热水将两人兜头盖脸地淹在里面,所接触的身体部位就是缸下的那把火,每一次触碰都往里添一把柴,直烧得汤滚水沸。

傅九思年轻不经逗,没过多久底下就硬了起来,隔着薄裤直挺挺地戳着,很是不要脸。

陆免成也感觉到了,哈哈大笑,嘴上不忘调侃他:“哎哎这是干嘛呢?九爷不正经,光天化日的耍流氓啊!”

傅九思也有些不好意思,脸本就因方才那一吻有些红,如今更红了,故意往上顶了顶胯,口中啐道:“就是对你耍流氓!”

这一闹,也不敢再继续下去了,怕真的擦枪走火。

他二人都是欢场老手,如今一场恋爱却谈得跟学生郎似的,平日里只敢抱一抱亲一亲,再往下却是没影了。

关于这一点,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如今还没到那份儿上,遂皆没挑破,如此一时半会儿倒也还合得来。

当晚傅九思自然而然地留宿了,翌日早起后——说是早起,其实也已经过了九点——正坐在一楼阳台上喝咖啡,却正巧碰见不知在外头做了些什么、这会儿刚回来的陆若拙。

要说傅九思和陆免成的一段缘分,正是因当初这人平白无故要退婚而起,如今两人再见,身份立场比之当初却又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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