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加二等于七(26)
“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邓禹奇咬了一口脆果。
武迦尔趁着病房没人,想着还是和邓禹奇透露一下凯子其实是个直男的事,但是总是不好开口。
邓禹奇看出了他有话要说问他怎么了?
武迦尔嘴唇上下一动,然后说,“你谈过恋爱吗?感情这个事吧……”
邓禹奇心里一咯噔,卧槽,不会是……
“就是你可能不太了解吧,”武迦尔被他灼烈的视线盯得浑身难受,决定直说,“就是直掰弯这个事,得慎重考虑。”
说出来果真舒畅多了。
“什么意思?”邓禹奇盯着他,心里突然拔凉拔凉的。
“就是……字面意思。”武迦尔说的诚恳。
“你发现了?”邓禹奇看了一眼手上的苹果,竟然开始发黄了。
这他妈还没开始就黄了?!!
“嗯,”武迦尔摸了一下鼻子,“还……挺明显的。”
“……我……”邓禹奇想开口,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然,我只是建议,具体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武迦尔又说。
什么意思?
邓禹奇这回彻底不懂了。
意思就是‘我是个直男但是直掰弯不可取但是你可以试一试万一就成了呢’这样吗?
邓禹奇看着他。
武迦尔往他腿上敲了敲,“腿好了就去找人算账吧。”
“所以你是直的?”邓禹奇问。
武迦尔没反应过来,看着他‘啊’了一下。
“是不是?”邓禹奇问。
武迦尔舔了舔唇,平常觉得那么勾人的桃花眼正儿八经盯人要答案的时候还怪犀利的,他喉间吞咽,半晌才回答,“不是。”
“那你说个屁?”邓禹奇把发黄的苹果重新喂进嘴里,几口咬下去朝着床尾方向的垃圾桶空手一投,苹果核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准确无误地落了进去。
“什么意思?”这回轮到武迦尔不明白了,这关他是不是直男什么事啊?
邓禹奇眯起眼打量他不说话。
“哎?”武迦尔挠了挠后脑勺。
“你不知道?”邓禹奇问,那我饭不都白送了吗?
“我……该知道吗?”武迦尔问。
邓禹奇的目光太犀利了,把人看的无处可躲,良久他才开口道,“好吧,希望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揣着明白装糊涂,好耳熟,前几天还用这句话来形容凯子了。
所以他是什么意思?
武迦尔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这个事,越想越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哪哪都奇怪,但是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个什么东西来。
现在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现在可真是糊涂了,读书人说话一字一句的都有坑,他读书少,品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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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状态不怎么好,码不出来,而且错字啥的也都没检查,若给大家造成阅读观感不佳,抱歉了~
后面状态会陆续调整出来的,谢谢大家了~
第22章
和辅导员请假了一周,这不上课的日子过得除了无聊外很是滋润,乐乐有事没事也跑来看他,后来又被匡迪他们拉着回了学校。
派出所的民警抓到人了,肇事司机酒驾并造成交通事故被刑拘,对于那张人脸他和武迦尔都见过,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哎不至于吧?”邓禹奇问,“明明上回挑事的是他们吧?”
“他们认识你。”武迦尔说。
邓禹奇想了想,摇头,他哪认识过那几个烂人啊。
“他们也是从京市儿童福利院出来的。”武迦尔又补充道。
这么一说,邓禹奇听后一愣,他再次努力回想那依旧不明显的记忆深处,一眼望过去小孩的脸都模糊不清,大家吵的笑的笑,沉默的沉默哭泣的哭泣,和大家的相处好像只有点点记忆但不多,因为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被姐姐丢下了心里很伤心,也不愿和别的小孩玩。
唯一一次印象稍微能回忆起来的还是在被领养走之前,院长妈妈特地给他穿了一套新衣服,领着他和大家告别,领养人和院长他们在办公室里说话,他直接从楼上下来,正好看见院树后面一堆小孩正在欺负另外一个小男孩,其实看是看不太出来的,大人只会把那当成小孩之间的玩闹。
但是那个领头的小孩是惯犯,邓禹奇进去第一天就被那人悄悄威胁不能和哪个哪个小孩玩,否则就让他好看。
因为过于伤心他根本没心情交朋友,但是他知道那群小孩中有一个小男孩因为性格孤僻被长期孤立。
于是他顺手拿起花坛里的石头朝那堆人扔了过去,小孩们立马散开,他看向其中一人冷冷地说‘再这样我就告诉院长了’。
那堆人骂骂咧咧地跑开来,露出墙角里坐着的那个小男孩,他两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邓禹奇摸出自己口袋里刚刚被人塞的一个小面包,想走过去说点什么,结果突然被院长拉着手立马把他带出去交给他的领养人了。
面包被他孤零零地搁在花坛边上,他和那个小孩连句话都没来的及说。
回忆被扯回来,他突然想,是那堆人吗?不过跟着另外一个问题又从他心底上蔓延起来,有点迟疑不定,那个小孩,又会是乐乐吗?而乐乐说的分了半个馒头的事又是指这个吗?
武迦尔打了个响指,邓禹奇回过神来看他,“怎么了?”
“没事,”武迦尔说,“你真不打算住院了吗?你这要是一出院,再可能就使唤不上我了啊。”
“不用了,我真没多大事。”邓禹奇拄着一条拐杖,“倒是凯子哥的车,修了吗?”
“修了。”武迦尔给他打开副驾驶车门,“不用管他的,我现在送你回学校还是?”
邓禹奇系好安全带,“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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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禹奇的膝盖伤恢复的挺快,虽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他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能舍弃拐杖瘸着腿慢慢走了。
腿好后武迦尔就不往学校里勤跑了,而他则又开始往凯子的那个修车行里跑,又再次恢复到了送饭的日子。
自从上回说过那个话后,武迦尔脑子转了转没转出个什么东西出来,主要也就懒得细想了,再加上平常工作忙,还得往医院和派出所两头跑,也没啥时间可以想这个事。
结果这回邓禹奇来把外卖往桌上一放招呼他吃饭的时候,他脑子里的神经突然一咯噔,好像隐隐约约就那么通了,就想明白了。
回想邓禹奇在摔车前一周的种种行为,再加上那日病房里说的云里雾里的话,武迦尔突然觉得好像确实是他误会了,毕竟邓禹奇每次找他说话问凯子的事仿佛像是顺带一样。
“武子哥,快来吃饭啊。”邓禹奇把所有外卖盒子全部打开。
武迦尔的短袖上沾满了黑漆,工装裤的带子上也有机车油,他去水龙头下冲洗了个手才往桌边这里走过来。
“快来趁热吃。”邓禹奇把饭推到他面前来,“凯子哥今天也不在啊?”
“他有事回家了。”武迦尔拿起筷子,看着面前的几个菜,突然抬头问他,“我一个人吃?”
“昂,”邓禹奇朝他扬唇一笑,“我吃过了。”
“真的不用送了,太破费了。”武迦尔说。
“不破费不破费,还没你照顾我那几天吃的好呢!”邓禹奇说。
毕竟住院照顾他的那段日子都是武迦尔自己亲手做的饭菜装进保温桶里带过去的。
武迦尔没说话,低着头吃着碗里的菜,但是对面人的视线仿佛就一直直勾勾地黏在他身上了。
“你……能看看别的地方吗?”武迦尔抬眼问,“我都要吃不下饭了。”
邓禹奇往四周一看,摇摇头,“可是别的地方都没你脸好看啊。”
武迦尔听后心里大喘了口气,牙齿咬着筷子的力度不经意使劲,半晌抬头说,“不要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