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11)
程向锦也随后转移了话题:“谁有你凶,下次我派你去凶他。”
“行啊,我去就我去。”
景欣现在就是一个臭屁小孩,被喂饭被纵容,又表现心高气傲的小孩。
景欣观察程向锦神色逐渐平淡,他正专心致志给景欣喂饭,景欣也开口问道:“那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1还是?”
“我1。”
“以前呢?”
“你为什么很执着这个事情?”
“我就是好奇。”
“你知道答案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满足我的好奇心。”
程向锦随后缄口不言,他不想回应,景欣也撬不出任何东西了。
景欣碗里的米饭空了下去,程向锦问:“还要再装一点饭吗?”
“不吃了,吃饱了。”
“那你自己消食吧,我要吃饭了。”程向锦捧起自己的饭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景欣不离饭桌。
“我没空。”
“你慢点吃,你又有什么场要赶?”
“很多事情。”
程向锦没有告诉景欣他是为了早些回家,他怕景欣把他留在这继续服侍皇帝,他就自己吃完饭收拾餐桌和碗筷,自己闷声做事。
景欣见程向锦确实忙碌无暇,他就撤离了餐桌,他打开笔记本在客厅办公,余光可以瞥见程向锦的动向。
景欣发现向锦关掉了厨房的灯,景欣就抬首问候:“结束了?”
程向锦拿起了车钥匙,“嗯。你自己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嗯?”景欣把疑惑拖得很长,也像是警告。
但程向锦径直朝门扉走去,景欣急遽起身,把程向锦拦在门前,“你怎么就走了。”
“我觉得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我应该也帮不到你了。”
“我生活不能自理。”
“你可以的,你很坚强。”
这是外开门,程向锦开着门就走到车库里,而景欣穷追不舍,他一同坐上副驾。
程向锦:“干嘛?”
景欣:“你干嘛?”
程向锦:“我回家。”
景欣:“你不带我回家算回家吗?”
程向锦真觉得这个三十二岁的男人装嫩撒娇,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幼童,他扶额表示无奈。
景欣看穿程向锦的无奈,他就收起吊儿郎当,随即输诚发出请求,“留下吧,我不对你做什么,我一个人很孤独。”
“你现在也在卖可怜。”
“求你买账。”
程向锦犹豫了须臾,却依旧推脱,“我在这什么都没有,下次我再过来照顾你。”
“有我啊,我可以给你搞定,有你男人在,你尽管放心。”
程向锦冁然而笑:“你有毛病?”
“走了,下车,我是不轻易跟人逗趣的。”
程向锦被说服,他被景欣带回屋内,不过前言还在程向锦脑中盘旋,程向锦嘲弄:“我很荣幸是吗?”
“我很荣幸我能遇到你。”
“轻浮。”
第10章
一句轻浮又惹得场面寂然,程向锦扭头望见景欣不悦神色,程向锦也没有愧怍之意,两人面面相觑。
景欣自己倒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今天我心情好,我不跟你争。”
“你一个总裁就这点气量?”
“你是觉得我应该多大气量?”
“应该……”
景欣莫名其妙亲上程向锦,他的话语还未出口,便已经被否决,程向锦推开得意忘形的景欣,“喂!”
“你对你那前男友有这么凶,他就早跑了。”
“你怎么不跑?”
景欣是不会逃跑的,他只会将别人遣退逼退劝退,他的主动性是屹立不倒的标志,倨傲不训的象征。
景欣没有将答案交付,他是不屑回应,他的神色足够表明他顶端狩猎者的地位。
程向锦则只好为自己寻找晚上的安顿之处,“你这边有哪个房间可以睡的?”
“跟我到楼上去。”
景欣把程向锦带到一间陈设极简的卧室,但又用物齐全,程向锦发问:“这是你自己房间吧?”
“嗯,你就睡这。”
“那你呢?”
“睡你旁边。”
“我不接受。”
“其他房间都没收拾,又有粉尘又有螨虫,等下睡得身体不舒服。”
“我跟别人睡觉我睡不着。”
“你昨天睡那么香。”
“那是因为我太累了,而且我别无选择。”
“我今天也可以让你很累。”
“我回家了。”程向锦转身离开。
景欣将程向锦揽了回来,“你别这么偏激,我也没说什么。”
“你自己心理清楚。”
景欣搂着程向锦的腰肢,“帮我洗个澡。”
“澡都不能洗了?”
景欣晃着自己右手的白绷带。
程向锦知道景欣在无理取闹,他左手还是能勉为其难洗澡,但他也知道景欣有维持他继续无理取闹的手段,程向锦就无言答应了他。
他们到衣帽间拿出两套睡衣,一套给了程向锦,然后程向锦就给景欣洗澡,一件一件脱去他的衣服,一下一下试着水温。
他们没有聊天,景欣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应对这个场面,但他看到程向锦,他变得在意又紧张,不知在意何事,只是他的心跳变得小心翼翼。
程向锦蹲下给他清洗下支,程向锦冷漠的表情反而惹得景欣脸红,他思绪都发红。
景欣就情难自禁顶了一下胯部,景欣是倏忽间不安,他摸清了程向锦的脾性,他定然是要生气了。
程向锦也确实载满了怨气抬首,景欣愚拙道歉,“没忍住,我不是故意的。”
场面倒没有多尴尬,只是程向锦延续着冷漠,景欣则继续保持着紧张。
后来洗浴结束,程向锦将景欣推出浴室,准备给他穿衣。
程向锦神色不悦,其中有个因素很明显,是我们都生而为人,却为何要放低姿态给你洗澡,景欣也感受到这种卑微感,景欣企图安抚程向锦:“以后我帮你洗。”
“不需要,我自己会洗,”程向锦忽然爆出冷言,“我不是没底线可以随便给人脱衣服给人从头到脚伺候,你受伤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有照顾你的责任,但是再越过这条界限的事我不会再做,你别把事情做的太难看,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再照顾你,我甚至没有愧疚感。”
程向锦给景欣穿完衣服就转身去洗澡。
景欣也不是没碰过程向锦这类人,他以往只会觉得这些人自命清高又气焰嚣张,景欣只会用不屑置辩的态度将其过滤。
可程向锦的狠话就每每卡到景欣的心坎上,如同银针插在心中,就这样细小的要素让人变得拘谨,变得敏感,让人久久处于痛苦之中。
景欣悲戚落寞,又气急败坏,甚至委屈至极,他思绪飘转了好几个回合,最后是又存愠怒又存悲伤,他关了屋内的灯,只留下床头一盏。
等程向锦洗完澡出来,屋内留下一片寂静,不过程向锦没有发现景欣的异样,他照常问候:“你要睡了?”
“困。”
程向锦坐在床沿,看到景欣湿漉漉的头发,程向锦劝道,“不差这一会,起来吹头发。”
“不想吹,你要吹自己吹,吹风机在右边橱柜里。”
景欣自己侧向一边,跟第一次的正躺并不一样,他逐渐蜷缩在自己的角落,他的世界在变小。
程向锦对所有人敏感,却唯独对景欣不敏感。程向锦用往常的语气,“头发湿的不要睡觉,快起来。”
结果景欣送来了冷言相对:“不想吹,我没想使唤你,你也别给自己找事。”
程向锦的敏感程度,是他听闻景欣的话语,就可以摸到言语冻结上的霜花,而霜花是异常锐利的,刺伤了程向锦。
程向锦确实又被景欣推到界限外,距离感骤升,不过他是愤怒的,他觉得景欣的脾气来之唐突,让他没有防备。
这份愠怒让他从床上离开,他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