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舔后男神倒追了(105)

作者:醉妖 阅读记录

不再有高考这个目标牵引着,未来还未摆到眼前,游戏、泡面、熬夜、翘课、恋爱和意淫,以及逐渐与社会接轨,膨胀燃烧起来的物欲。

四年不良的生活足够把一个人从汉语拼音子母表到电磁场粒子十二年教育积蓄下来的知识全数从脑袋里清出去,把一个长身玉立的挺拔少年熬成走哪瘫哪的油腻痿*哥。

在一群对未来糊里糊涂却又满脸写着傲人自满的浑浊眼神中,目标单一而坚定的少年人哪怕立于嘈杂闹市也消解不去周身清冽的冷光。

班上喜欢易轩的女孩子们把他归类于冰山型酷哥,你问他课程选择、学习方法、课业规划他都会事无巨细地答,但你若在其中夹带一句“学长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他只会凉凉地看你一眼然后说“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众多喜欢他的人当中,也只有苏景觉得他并不冷。

冷是凉薄,而他底色很暖,从来不疏礼貌,也从不让人尴尬。

他只是守护着自己的世界,不喜欢被外人搅扰罢了。

清冽。

苏景觉得这个词更适合形容易轩。

干净的、明澈的、溪水一样的少年。

或许是因为这份与众不同的认知,易轩好像没有觉得苏景像别的倾慕者那样招他烦,尽管他的存在感要远高于那些人。

但也仅仅止于“不烦”而已了。

他对苏景态度温和,由着他在自己身边作乱,包容中又带着永远无法切近的疏离。

苏景捧给他的小蛋糕他不接,说自己不爱吃甜食。苏景隔周又端来不那么甜的风味蛋糕,易轩大概是觉得苏景情商太低听不懂善意的拒绝,选择了用更直接的行动来表达。

他默许苏景将蛋糕放在了他宿舍的书桌上,苏景满心欢喜地回去,愈发上头地学来新口味再送去,却发现原来那盏蛋糕还原封未动地摆在桌上。

易轩拿了书过来,拉开座椅坐在舍友空着的书桌上记笔记,目光垂落在书页上平淡地把第一次礼貌的拒绝重新翻译了一下:“别再送了。”

苏景望着那块干掉的小蛋糕,感觉它在耀武扬威地说着嘲笑的话——看到了吗?他不要。

他没丢掉,躲开位置不去碰它并不是因为不忍看苏景伤心。他对外界感知很少,不会刻意伤害谁,无意伤害了也感觉不到,黎缦从小喜欢他到大他不曾察觉,苏景每日落寞地叹息他不曾听见。

他仅仅是出于礼貌,觉得没必要丢掉。

没必要。

少年时代的易轩觉得很多事情都没有必要。

苏景伤心地问他跟某系花的传闻是不是真的,他不解释,觉得没必要。

苏景把集满了自己全学年荣誉的挂板布置在他宿舍的床头,他不制止,觉得没必要。

苏景寒假里想见他,那么怕冷的人冒着风雪追到他老家却被无视掉。事后黎缦安慰苏景说当时易轩爸爸在,易轩不好跟苏景打招呼,其实事后有打过电话来问,甚至一路追到了车站。

然而这些后续苏景从来没听易轩提起过,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苏景想要的回应他自知给不起,所以没必要解释这些误会,难过了放弃了解脱了才好。

喜欢一个不谙常理情绪毫无起伏的人是一件多么绝望的事啊。苏景有时候会想到那些小徒弟爱上清冷师尊的热播剧,在旁人觉得最虐的剧情节点上他却只觉得羡慕。

能被所爱的人那样剔除仙骨千刀万剐地痛一次也是好的,痛得直达心扉和骨血也是对情感牵连的一份确定,好过漫无边际地被漠视。

最绝望的往往不是绝望到心死的那一刻,而是永无回音又无法放弃、满心爱意满溢却轻飘飘无处落脚的分分秒秒。

那些绝望的酸水苏景独自吞咽了两年,一天两天没关系,一月两月没关系,一年两年没关系,那么十年二十年应该也没有关系……

苏景说不清楚自己有多喜欢他,只觉得好像这样一辈子也没有关系。

他满心都在自己的青春中,与人到中年的母亲没有很多话可聊,也不太关注那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成人世界。

站在自己的星球上仰望别的星星的小孩大概是不会想到自己脚下的星球有可能会塌掉的。

母亲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走了,留给苏景一个天翻地覆的过去和空荡荡的未来。

很没道理的,在伤心至死的时刻,过去两年里积攒下来的所有“没关系”全都有了关系。

从满心热切的爱慕到彻骨地绝望,只在一瞬间苏景对他的期待就全部清零。

很少落泪的苏景在那晚闷在被子里哭了整夜,给这段无望的单向恋情画下了句点。

那晚的苏景终于帅气了一次,有了他在这段关系里的第一次“有关系”和“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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