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舔后男神倒追了(141)
在他对面的回廊后侧,隐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
易朗目光从手术室的门廊转到父亲身上,最后终于滑向她。
看清面容的那一刻,他眼底的血管瞬间爆成血红的一片,压住情绪推了推易轩,“妈是在家出的事吗?”
“不是,”易轩哑声说,“晚饭前约朋友出去见面,在外面出的事,店员拨的急救。”
“朋友呢?”
“不清楚。”易轩摇头,“店员察觉到异常的时候卡座里只有她自己。”
“知道了。”易朗长长的呼了口气,把心口梗着的郁浊清出体内,“我有点事处理一下,你先陪着爸,有事打我电话。”
易轩微微诧异地抬头看了下他,也没再问什么,点头说好。
“乖,去吧。”易朗推了推他的头,挡在那妇人面前遮住了易轩看过来的目光,对妇人说,“借一步,劳驾。”
出了推车慌乱奔走的急诊科,经过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儿科病房。
易朗刻意地在这里停了脚步,挨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选择了最靠边的位置,抬手打了下离自己最远的那个位置,“坐。”
医院里他最不愿经过的地方就是儿科,孩子们不会克制情绪,身体又实在脆弱,耳闻目睹那样弱小的生灵遭受病魔摧残,一声声撒娇示弱悲愤讨饶着寻求父母保护的哭喊,那种绝望脆弱的氛围比重症ICU和停尸房还叫他难受。
可他刻意把聊天的位置选在了这里。
因为知道置身这样的环境中,女人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父母把他养育得很好,他不会主动攻击谁,不会冲对自己没有恶意的人放狠话。
可他实在恨眼前这女人,只好带她来聆听婴孩痛苦的啼哭声,哪怕凌迟她的同时也在生生凌迟着自己。
妇人在最远的位置坐下,很怕易朗的样子。
如同默哀一般地,她在胸前比了几下,说“保佑她没事”。
然后才向易朗解释,“我去找她,只是想开诚布公地聊一聊,没想要把她弄到这步田地。我没有跑掉,是店员先打了电话,他们不管我也会联系急救的。”
“你没跑,只是怕担责任躲了起来。”
“……”女人悲愤上来,“我要躲又何必跟过来守着?我又不清楚她的身体状况,只是聊聊天就变成这样,她自己身体不好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过失杀人也要判刑的。”易朗凉凉地反驳了她。
女子一刹那间无言以答,又开始埋头做起了无用的祷告,姿态虔诚得像是个善人。
“你跟我妈说了什么?”易朗问。
女人绷不住哭了起来,小幅度地颤抖着肩膀。
“她是你妈,那我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
“我找到了你当初在孤儿院留存卷底。她当初的程序不合理,我咨询过我的私人律师,只要我带着卷底去起诉,配合亲子鉴定报告就可以帮你解脱出来,无需履行对他们的赡养义务,还可以帮你搏得大笔精神赔偿。”
“手段挺高明。”易朗好像在看到她的时候就推导出了母亲犯病的前后经过,听完没表现出多大的情绪,客观地评价,“看来你日子过得并不拮据啊,懂这么多寻常百姓不懂的手段,怎么看都不像是拮据到不得不弃养亲生骨肉的人呢。”
“妈妈有难处,跟你说过了的,”女子满眼心酸地看着易朗,恨小孩子不懂得成年人的苦累,“不是非得穷困才叫难处,社会很复杂的。”
“首先,我是三十岁,不是三岁,别跟我鬼扯什么成年人才懂的狗屁难处,”易朗好笑地看了看她,“其次,不是只有你会做背景调查。”
他站起身,痞痞地靠在墙上晃动了两下脖子,舌尖在口腔里滚过一圈,用一种非常耐人寻味的语气问眼前的女人,“要聊清楚?”
女子不答,易朗好笑地低了低头,“心虚了啊。”
“我一直不太好意思拿你的风流艳事出来说,可是你好像并不怎么看重这份自尊。”
易朗盯着她看了会,终于残忍地倒出了自己所知的全部信息。
“付雪鸢,1968年生人,87年被星探发掘,后在日本出道。跟同公司男艺人同居怀孕遭遇粉丝抵制人气一落千丈,双双被经纪公司解约。”
“93年隐婚生下孩子,因为无法忍受婚后清贫的生活与前夫提出离婚,后前夫殉情自杀,没错吧?”
女人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哦,对了。”易朗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我好像漏说了一个重要信息。”
“你前夫——也就是我的生父,之所以选择自杀并不是因为他懦弱或深情。是你婚内出轨了一个富商,那富商答应重新捧红你,前提是你隐婚生子的黑料要消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