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冷藏车司机田胜死亡、躲在瓷像馆的通缉犯王力被捕，联合突击行动查封了一些公司也逮捕了一些涉案人员之外，这案子却雷声大雨点小似的一直停滞不前，再没有实质性的线索浮出水面。

提起这件事高敏更是一肚子的气：“好像是在2010年，她其中一个‘儿子’因为非法倒卖器官被警察抓了现行，开始她还死活不信说什么建元是他那些孩子里最懂事最孝顺最明事理最有社会责任感的，哪知道人家全部都承认了，最后还被判十年有期徒刑，就一直在我们林海市监狱服刑。她去世之前都经常去探视，给他送衣服送吃的还把我给她的钱全部都打给了他！真个疯子！”

“你刚刚说的这个建元，全名叫什么？”

“潘建元。”

离开肖桂香家正准备返回云中的时候，唐延接到了方媛的电话，而方媛在手机那头的声音显得格外凝重。

“唐支队，我听说您出差去了，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正准备往回走。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先说。”唐延摁下免提，让夏雪、张小墨都能听到。

“......这事恐怕还得亲自向您当面汇报，我可能发现了一起和校园贷串联在一起的非法取卵、倒卖器官的黑色产业链，甚至还很有可能与非法实验有关。”

“这么巧？”张小墨纳闷地怪叫了一声：“媛姐，我们刚刚在林海市也发现了一起倒卖器官的旧案，正准备顺着这条线深挖呢。”

唐延忽然有了中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连忙道：“方主任，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

“好。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夏雪，还有小墨马上过来与你汇合。”说话间，唐延已经钻进车里坐上了副驾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拍了拍张小墨的肩膀。

“张小墨，拿出你飚自家豪车的技术来，三个小时内必须安全把我们送到医院。”

Z省，云中市看守所。

和沈茹说是单位有事着急先回去，可到了云中，安灏禹并没有回队里，不仅直接去了看守所，而且还找了关系私下和在押中秦姗见了一面。

似乎是没想到安灏禹会以这种方式见自己，秦姗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却透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安灏禹也不想拐弯抹角，他来的目的很简单，就只有两个字。

求证。

“你或许记得，其实我们之前在安塬区见过一面。当时，咖啡店里和张文佳一起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我察觉到张文佳在看徐子轩，当时我就觉得奇怪，难道他们认识？”

“可我知道，徐子轩是调查袁丽在G省女子监狱自杀的时候偶然得知张文佳曾和她一个监舍而已，他知道有张文佳这么个人，也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坐的牢，但却并不认识她。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张文佳，竟然是徐子轩。”

“不得不说，张文佳十分巧妙地设计了我爸。原本是个一眼就能看穿的圈套，可她偏偏看穿了人性，还牢牢抓住了人性中最矛盾最不堪一击的弱点，这才让我爸灯下黑了几十年。”

“我也确实无法想象，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爱的人，一个被这社会伤害到遍体鳞伤的人，居然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懂什么是爱，也居然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敢于去面对。”

“她不想徐子轩知道她的身份吧？从一开始，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尽一切力量保护好徐子轩，不让他遭受和自己同样的磨难。”

“而现在，你们做的，她做的，就是要带我们找到徐子轩的亲生父亲，那个真正该为今天这个局面接受法律制裁的人。”

安灏禹不疾不徐地说，半阖着眼的秦姗似乎在听，又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就连靠在椅背上坐着的姿势都没变过。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

“秦姗，我是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句话......”他起身准备离开：“如果有一天我看到张文佳，我会感谢她为徐子轩所做的一切，我会告诉她我也一定不会让徐子轩知道这一切。”

在安灏禹说完转身的一瞬，秦姗冷不防忽然开口。

“张澄希。”

“什么？”

“那个孩子，张老师原本给他取的名字，像阳光一样澄澈，哪怕背负罪恶出生也不要放弃希望。”

安灏禹心道还是徐子轩这个名字更好听，但他依然点了点头：“他做到了，他没有辜负张文佳的希望。”

“张老师没有杀另外5个人。”

“那是谁杀的？！”陡然间想起徐子轩和爸的分析，张文佳和爸发生争执又被带去派出所问话的那天，现场应该还有个人：“他是谁？！”

秦姗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张文佳从未和他详细说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