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酸臭味弥漫开来，乔异迁好嫌弃：“姓林的，去洗手啊。”

“我也很嫌弃呀。”林法医辨解：“可是我没带盐酸阿扑吗啡，只能用手啊。下次你来。”

这是一条生物链，杨锦东一手五指山可以镇压特设局全员；林法医这种遇强滚蛋，遇弱山大王的挑着缝儿欺负人；而乔异迁，一个有靠山有配偶的人只在靠山在场时嘤嘤嘤，本质上依旧是团欺。

林法医狗腿地向杨锦东展示那些消化掉一点点的药片，杨锦东叫他滚远点。

乔异迁叫了辆出租车，把网管塞进后备箱，司机一脸惊愕：“这这这……”

一行人浩浩荡荡，杨锦东拿出警察证：“警察。”

特设局严格来说不属于警察，他们是一群执行特殊任务的变态，政府的刀子。但为了行动方便，上边会给他们一个身份，于是在普通民众面前，他们就是刑警甲乙丙丁。

杨锦东很轻松地跨进车里：“那个是个罪犯，已经晕了。”

司机一看见警官证就放心了，声音也变得絮絮叨叨起来：“哎，我就说嘛，你们一看就像好人。”

杨锦东：……

冷面的杨锦东，玩刀的林法医，带枪的乔异迁，身上全是绷带纱布的其他成员。

像好人？

杨锦东自己都不信的。

司机一看见人民警官就像亲人见了亲人面，喜欢得跟什么似的。

杨锦东问他：“刚刚那间网吧，有去过吗？”

明明只是无聊的发问，却引发了司机的激烈反应：“我怎么可能去过，黑网吧哎！你看里边网管像有钱人吗？可是前两天还有一辆大奔停在那儿嘞！”

--------------------

曹兔子二进小黑屋

第8章

“不查身份证直接进去，多少是才初中的娃娃。”

“那一整片都不太干净，那个坐前台的那个嘞，以前是个款儿，后来破产不见了，再后来又回来了，然后有钱开网吧嘞！你说奇不奇？”

“不知道去哪哭爷爷告奶奶嘞。”

刚才把网管扔进后备箱的动作干脆又利落，司机完全看不清网管的脸，自然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主人公正躺在他的后备箱哼哼。

车子一停，杨锦东多付了洗车的钱，从后备箱里把网管拎出来，看着司机大脸瞪小眼。

他二话不说先把网管扔进审讯室，林法医和乔异迁是乘同一辆出租车过来的，在路上，乔异迁先调取了网管的资料。这会儿正在汇报。

“王闻升，六十四岁，之前搞橡胶厂的，现在在这儿经营黑网吧，谷鉴路那儿的那块地之前就是他买的，后来生意不景气施工施一半，逃去了M国，在外边带了一笔回来，搞了这个网吧。”

杨锦东的审讯方式向来干脆利落。他把王闻升扔进幽闭的审讯室里，只打开一盏照在王闻升头顶的灯，仿佛王闻升只是舞台剧上的丑角，而他是个看客。

王闻升用充血的眼睛盯着杨锦东一言不发地翻着一本像板砖一样厚的书。

恰恰是这样的杨锦东才可怕，高高在上的，没有任何反应的，好像你不配他理会似的。

王闻升害怕杨锦东停止翻书这一规律动作，做点其他事情，又隐隐的期待着。

可是杨锦东没有。

而且，他翻书的速度更慢了。

书里写什么？他又发现了什么？

王闻升在两个小时的心理煎熬里终于崩塌了防线，开始疯了一样挣动着。

焦躁是审讯的好帮手。

而此时杨锦东也勾起嘴角，特设局可以对不配合的危险分子采取措施。

规矩真是个烦人的东西！

杨锦东把椅子连同椅子上的王闻升一脚绊倒，对着王闻升的脸方方正正就是十来个巴掌。

力道不大，声音很响。

“不是我要打你，是神让我打你的。”杨锦东没头没尾地说。

王闻升惊愕的抬眼：“什么意思？”

“你猜。”杨锦东伸出两只手，手里攥着两个纸团，手心将东西包裹进黑暗里：“来吧，选一个，一张写着死，一张写着活，看看神怎么说。”

杨锦东把手抬到王闻升跟前，不急不徐：“你不是很信神吗？神会帮助忠诚的信徒的不是吗？别抖，抽一个。”杨锦东抬起脚，结结实实的踹在王闻升肚子上催促。

王闻升终于颤颤微微的伸出手，犹豫再三，把手伸向了杨锦东的右手。

杨锦东轻快地收回手，嫌弃王闻升的触碰的模样，他慢悠悠打开纸团，笑了一下：“你猜猜神怎么想的？”

那张纸飘到地上，支棱着翘起的边边，倒扣在地上，像等待鱼的饵。

“去看看。”

王闻升了像狗一样爬过去，疯了一样急切地把纸掀开，手心的汗晕开，腥酸的不知是汗还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