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讨厌麻烦。

为了打架方便，他都不带手机。那帮碍事的人是那边派过来的，通常都只戴着通讯器。

也没有闹出人命，只是伤的伤，残的残，互相搀扶着走了。

一时间，茫茫夜色中，只剩下两人。

俞清晏站在路灯下，神色冷淡。微弱的光变得微亮，透过帽檐，打在他脸上，清秀俊逸的眉眼投下一片阴影。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清清冷冷的，好像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莫名的，那股烦躁加重了几分。

口袋里有烟。祁桓抽出一根，打火机咔咔作响，一抹猩红染上指尖。

烟雾绕过肺部，再缓缓吐出。

终于，那冷淡的人有了些许动静。

俞清晏厌恶烟味，转身想走。

还以为那人会带自己出去，想想还是得靠自己。

“等等。”

嗓音更加沙哑低沉，像野兽的低吼。祁桓掐了烟。

俞清晏停下，眸色淡淡。

“带你出到大街上。”

祁桓落下一句话，转身向黑暗中走去。俞清晏跟在他身后，两人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

出到了大街上，俞清晏淡淡道：“谢了。”随后看了眼祁桓的手臂。

祁桓顺着看过去，流淌的血已经干了，密密麻麻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没什么。”

大街的灯光晃眼，照亮了俞清晏的面容。

很好看。

俞清晏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但眉眼清秀俊逸，加上他清冷的气质，好像出于月光。

“祁桓。”

临走之前，祁桓报了自己的名字。

俞清晏点点头，“周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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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里没人。

俞清晏回到房间，给手机充了电。

摔成那样估摸着也用不了多久 ，不知道还够不够钱买个新手机。

晚饭没吃多少，俞清晏打开冰箱。除了几瓶牛奶，冰箱里空无一物。随手拿了瓶牛奶，俞清晏坐在沙发上，插好管子喝了几口。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小区里格外的安静。

静到俞清晏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被撞的手臂还隐隐作痛。

猛地，胃部传来一阵刀绞般的剧痛，突袭又猛烈，俞清晏的脸瞬间苍白一片。意识逐渐混沌，却又被疼痛刺激，强迫般的清醒着。

冷汗从乌黑的发间流下，仿佛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胃部，像密密麻麻的针扎过，双腿顿时无力支撑，俞清晏从沙发上滑下来。

双手紧抓着胃部的衣服，掌心出了汗。他只好蜷缩着，将身子靠在沙发腿上。眼前是无尽的黑，下唇被死死咬住，几乎尝到了血腥味。

俞清晏动弹不得。

他只有将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靠着虚无的安全感，好像能缓解这要命的痛。

整整十五分钟。

地上多了一摊水。

俞清晏微微喘息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药箱在他房间里。

突然，手机响了。

俞清晏抬起发软的手臂，颤抖着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抹了抹流到眼睛里的汗。

手机还在响，他慢慢地站起来，只一瞬间，退下去的剧痛又如潮水般涌来，刺得他闷哼一声，随后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过去。

俞清晏趴在桌上，拿起手机滑了几下通话键。

冷漠的声音响起。

“我要出差一个月，今晚的航班。”

话音刚落，通话便结束了。

缓了一会，剧痛也结束了。

俞清晏整个人仿佛刚从汗蒸房里出来，浑身湿透了。

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家里没有热水，俞清晏把热水壶加热后，拿出医药箱，开了几瓶止痛药就往喉咙里塞。

吞完才后知后觉，好像这时候吃也没用了。

起码能做点心理暗示。

俞清晏捋了捋头发，又吃了点胃药，起身去洗澡。

–

俞清晏五点就醒了，躺在床上让精神放空。今天是周末，能让他好好休息。

昨晚猛折腾的胃现在也精力告罄。家里没有吃的，只能出去买点。顺便处理一下那个烂手机。

随便洗漱几下，估摸着早餐店开张的时间，揣着钱出门了。

街上人还不是很多，早餐店的老板摆好了包笼，热气腾腾。俞清晏要了几个肉包、茶叶蛋和一杯豆浆，坐在店里吃。

“周川路？”

熟悉的声音，俞清晏一时想不起来。

周川路在哪？

他朝四周看了看，没看见周川路，倒是在店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祁桓。

祁桓看着他，又喊了一遍：“周川路？不认识我了？”

俞清晏这才反应过来，昨晚他把周川路的名字报给人家了。

朝祁桓点点头，又继续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