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走边把刚才被男人扯开的衣服扣子系上了。

宋温礼进了一间没人的包厢，把灯开了后，坐到了最中间的沙发上。

女人紧随其后，并且关上了门。

“我最近没惹事。”她站在宋温礼面前，双手交叉放在身体前侧，站得和这里面每一个送酒的一样。

宋温礼道：“我知道。”

“程欣，我说过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在盯着。”

程欣头发后面挽着个髻，用黑色的网兜包住，固定了形状。她身上穿着深色的工作服，西装上衣和包臀裙。

她的装扮和表情，与这里其他的服务员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甚至感觉自己比其他人还要卑微。

因为其他人如果遭到不公平的待遇和骚扰，还能反抗一番，再不济也能提出离职。

可她却什么都干不了。

越是挣扎，只会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领班说，你一直在想办法存钱？”宋温礼双腿交叠，靠在了沙发上。

他看着程欣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自不量力的小丑一样，“刚才那人说给你多少钱？我没有破坏你的好事吧？”

程欣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她捏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白，指甲陷到了肉里。

之前把她送过来的就是宋温礼，她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臭味熏天，精神几乎都快要失常了。

结果放她出来后，便把她带到了这里。

这里汇聚A市大部分的富二代公子哥，每个来这里的人都在看她笑话。

还有些故意找茬的。

她没法逃也不能逃，一旦逃了就又会被抓去那个小黑屋里一日复一日的关着。

宋温礼送她过来时说过，只要她能攒够一千万，就放她走。

虽然她不能肯定宋温礼说的是真的，但这却是她现在心中唯一的希望。

无论是不是真的，至少还有个盼头。

不然天天生活在这样水生活热的地方，她已经在疯的边缘了。

刚才她进去送酒水的包厢里面坐着以前跟她结过梁子的富二代。

烟雾缭绕，那人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宛如一副静止的神秘画卷。但他一开口，便是让她脱衣舞。

她站着没动，他从钱包里拿出了几百块钱放在桌上。

红色的钞票在迷离的灯光下，很是耀眼。

她咬了咬牙，跳了舞。

刚拿到钱后，就被坐在另一旁的男人扯住了手腕。

她挣扎着往外跑，男人却抱着她和她一块撞到了外面。

出了包厢后，一切声音都清晰明朗起来。躁动的音乐，鼓舞着脚下踩着的地板。

楼下，人们在跳舞、欢笑、喝酒、交谈。他们在释放压力，而对于她来说，在这里就是无限的压抑和疲惫。

如果刚才没有宋温礼出手，那么她根本躲不过那个男人。

而那个富二代只会冷眼旁观，说不定兴致上来横插一脚也说不定。

虽然刚才宋温礼出手制止了，但她知道，宋温礼一定是有事，否则他压根不会管她。

毕竟现在她的处境，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程欣咬了咬牙，在心底默默发誓一定要攒够钱，从这里出去。

她半天没说话，宋温礼也没恼。

他从钱包里拿出了五百块钱，道：“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全部都回答了，这钱你就拿走。”

程欣的目光死死的定在那被压在茶几上的五百块钱。

宋温礼直起身，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后又说了下闫岩的情况试探了程欣的口风。

紧接着，才开始说那几个没被抓到的程家养的老部下。

如果那几个人还在，想要报仇，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程欣。

现在程欣落没到来积玉酒吧做服务员，这件事，圈子里没人不知道。

只不过看笑话的有之，观望的也有之。

最近来找程欣事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估计是发现程家是真的起不来了，而他也确实是不会再帮程欣了。

所以程欣现在在别人看来，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人人都可以过去踩上一脚。

宋温礼问完之后，判断了一下程欣说话的神态，发现她不像是在撒谎的模样，便敲了敲桌子，示意她自己把钱拿了。

程欣拿完钱后，眸子里还闪着疑惑，但宋温礼已经起身，一副准备要走的模样了。

程欣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宋温礼又把她带回到了之前的包厢门口，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开了门。

宋温礼朝程欣招了招手，领着程欣一块走了进去。

程欣在踏进包厢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她不由自主扯了下衣服，企图用这些布料来遮挡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