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七日(30)

作者:姒良 阅读记录

阳佟在公司里饱受自家栾监事的针对和设限,此时就想趁机会,摆出长辈的姿态,讨回面子。她教训栾千和是不行,拿栾乐开刀绰绰有余。一句咄咄逼人的话说完,再跟上一句:“我看学校也没放假吧,你怎么今个就回来了?”

栾乐虽然大学选在本市,但一直是住校。平时没有“召见”,家都不能回。

栾千和安抚地给她拍了拍背,语气平稳地接话道:“是爷爷要喊她回来。”一句就把阳佟剩余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栾乐吃得很多,黏在座位上不动,最后的晚餐似的,把栾怀开和阳佟都耗走了,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栾千和陪着她,看了会儿手机,等到栾乐瘫在椅背上,冲他伸手:“撑得走不动,背我吧。”

栾千和在栾乐面前半蹲下/身。她趴他背上,蹭蹭,很快就寻到了熟悉的舒服姿势。他背着她慢悠悠地往楼上走,她舒服地缓口气,五指张开,强行伸到他的眼前:“你看我的手。”

“嗯?”

栾乐的语气紧张:“看没看见一道疤?”她的手指纤长,小葱似得白净细腻,不见半点瑕疵。偏生栾乐说:“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天空下着鹅毛般的大雪。我独自一人在街边卖火柴,把手指都冻伤啦。”

栾千和原本还认真在听,直到听见“卖火柴”几个字,才发现这是个信口胡诌的故事。

而栾乐沉浸在剧情里,继续扮可怜,说:“我看着手上的伤口时,就想起了你。”

从前但凡栾乐受一点痛,半真半假地都要哭,总让他哄上好久。栾千和心间条件反射地跟着柔软了几分:这是记挂他的好了?却不想就听栾乐接着说:“我擦亮一根火柴,许愿:‘神啊,太疼了,让我哥也受一受这苦吧!’”

栾千和登时好气又好笑:“你也祝福我点爱意吧。”

栾乐笑嘻嘻地:“我记仇,就想着你经常欺负我了。”她快乐的时候,想他欺负过她;她难受的时候,也想他总是欺负她。

其实栾千和并非全然地欺负人,他同样也毫无原则地宠她。大抵是教训一次,再给个甜糕的手法,他拿捏到位,掌控起记吃不记打的栾乐来,很有奇效。

栾乐成功“指责”了一次栾千和,意犹未尽,还要再“擦亮火柴”。突然眼前一暗,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栾千和把她背回了房间。轻微锁扣的声响,栾千和随手锁了门。

栾乐一个机灵,但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栾千和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坐在床边。他打开床畔的一盏暖色小灯。那灯光柔柔,飘忽一团,氤氲地在他的眼底也点了亮。

几年前,曾经有过无数次夜晚,他都这般望着她。可现在他的视线里凝结了两人分别过的光景,所传达的意味复杂开来,就再不是栾乐能轻易看懂的情愫了。

栾乐放弃挣扎,认命地倒在床上。

栾千和轻笑一声,先走去衣柜旁,褪了上衣。先前穿的衬衫是修身定制的,脱下后,露出的是线条匀称的身材。他的腰身窄,没了少年时清瘦的质感,腹部的肌肉流畅有力,斜没入胯间。

注意到栾乐的视线,栾千和晃一晃手里的睡衣,道:“一起洗澡?”

栾乐扭头,不搭理他的别有用心。

等栾千和一身水汽出了淋浴间,栾乐得令换岗,爬起来就要往里面冲,却被栾千和早有预谋地勾住,带入怀中。他嗓音暗哑地低喃:“不急。”

栾乐想说:“我不急。”但灼热的吻间或落下,封住了她后面的言语。

第二天清早,栾乐醒得早,但也还起不来。栾千和尚睡得熟,一只手臂从后面抱住她,搂得紧紧地,温热的呼吸都扑在她的后颈。她睁着眼睛数羊:一只混蛋栾千和,两只混蛋栾千和,三只混蛋栾千和……直到她心心念念的栾千和起床,她才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栾千和把拖鞋拎她脚边:“穿鞋。”

栾乐乖乖下了地,冷不丁摆出拳击手的架势,往他胸口打了两拳:“混、蛋。”

她的力气轻飘飘地,栾千和不在意,顺手给她扣好了散开的上衣:“收拾一下,跟我去公司。”

栾乐厚颜无耻地说谎:“我有课。”

栾千和肯定地说:“你没有。”

栾乐换了一招,开始哼哼唧唧地撒娇,拖长语调:“我不想去。”

然而栾千和没再说“听话”之类的东西哄她,他目光平静地只说了三个字:“跟我去。”就毫无商量余地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栾乐不自在地收起笑容。栾千和相比从前,脱去温和的少年气质,性格外露,强势了太多,她不敢轻易地触他的逆鳞了。

栾千和一早把栾乐揪到公司。他开会,私人办公室不对栾乐设防,由是栾乐便光明正大地翻乱他的办公桌,复印了带有机密二字的文件,风风火火地打车去骚扰唐铭。她把东西拿给唐铭:“你看、你看,说了你不听,他能是好人?他想吞并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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