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热吻(97)

“我哭的是不是很丑?

“嗯, 不丑。”

光线下, 他五官轮廓更立体,双眼深邃地注视了一会儿少女染上红晕的眼尾,以及那颗痣。

还挺想咬上去试一试口感。

因方才猛然的动作,她亲自给宽松的衬衫尾摆打上的蝴蝶结全散了,很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偏偏云昭一点察觉都没有, 还沉浸在自己方寸大乱的不好意思当中, “那你不准嘲笑我......”

话及至此,褚澜川也答应她:“好,小哭包。”

就是“小哭包”这个词怎么听都不像是安慰的话。

她双手抱着肩膀, 在沙发上佝偻着,看上去是哭过之后元气大伤,像被风雨垂落的娇/蕊,蔫儿的不行。

本来是出来喝水的,但纸杯的凉白开都没动。

褚澜川起身拉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一小瓶苏打水。

他单手打开了易拉罐的拉环,递到云昭面前,冒着好闻的果味儿。

她喉头一动,果真渴的不行,一抬眸就看见了男人修长而白净的手指以及捏着的易拉罐。

云昭喝的很小口,却知道只有在褚澜川面前,她心里那堵堡垒成为碎片砖瓦。

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的黑发就到了眼底可见的位置。

褚澜川半蹲着,替她把衬衫尾摆系好,还沿用了小姑娘的形式,给她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会让她觉得是哥哥给自己专属定制的那种。

他的白T恤上还沾染少女的泪渍,透了一小片,显现出肩头的肌理来。

可褚澜川并不甚在意,他克制着情绪,言简意赅地说:“喝完去睡觉,别多想。”

云昭一个不小心,没忍住吐槽:“我有时候觉得你挺像个老父亲的。”

男人立刻满脸黑线:“......”

可最后褚澜川还是微扬嘴角,像是被气笑了。

“小没良心的,我又当哥哥又当爹,岂不是更辛苦?”

云昭面子薄,在这方面是真的比不过褚澜川偶尔的打趣,只能缩着脖子又喝了口苏打水。

她这一觉睡得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酣眠至凌晨,天光不过朦朦亮。

客厅里已经没有人的踪迹了,只有一块折的整整齐齐的空调被,看样子褚澜川起床已经有了好一会儿。

云昭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去卫生间洗漱。

她看着横架上原本只有黑白两条毛巾里突然多了条粉色的,不禁觉得心情特别好。

这让她真切地觉得自己能融到褚澜川的生活里。

褚澜川一直有晨练的习惯,他在楼下跑完步顺带带了两份早餐上楼。

小笼包和白米粥被一扫而空后,小姑娘才稍显餍足。

男人已经换上了制服,飒然站定在她面前,跟昨天一样把鸭舌帽戴在她头顶,说:“走了。”

云昭以为这回是要回榕园小区了,但褚澜川也没交待,弯弯绕绕把车停在了场馆的停车场后。

“来,下车。”他把手贴在车门顶,以防小姑娘下车时磕到碰到。

云昭不解,问他:“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他格外平静,一脸淡然。

行,卖关子就卖关子吧。

到了场馆内云昭才看见一排排靶子,看样子是要进行射击训练。

“我上警校时总是自己一个人来。”褚澜川娴熟地挑了一把枪,试了下重量,接着说:“来打发时间,宣泄压力,也是练习基本项目。”

射击非常能考验一个人的臂力和专注度,不求百发百中,但求每一发都有瞄准的决心。

他把精心挑的那把递到云昭面前,挑了下眉峰:“要不要试试?”

临阵关头,云昭没有退缩的道理,况且她确实很早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奈何一直等不到机会实现。

咬了咬牙关,小姑娘眼瞳里带着不可忽视的决心。

从十三岁到十八岁,这五年期间,不说绝大多数的时间,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时期是褚澜川陪着她度过的。

养着养着,小姑娘身上的那股劲儿就越来越像他了。

坚韧傲然,如出一辙。

有时候云昭也会想,褚澜川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是怎么独自面前十四岁那年的大厦倾颓的?

最厉害的还是,即使高楼危塔变成了断壁残垣,男人骨子里还有着铁骨铮铮的气质。

十四岁之前离经叛道,可到底步入正轨,练就一身凛然正气。

这就是褚澜川,旁人都不能取代的褚澜川。

她心里窜起火苗,接过那把枪说:“好啊。”

褚澜川先给她做了个示范,他戴好护目镜,向弹夹内装入子/弹,接着用手托着枪底,左眼睁右眼闭,做好瞄准后没有犹豫地进行了射击。

全程耗费时间不超过三分钟,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之嫌,利落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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