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顿了一下，轻声说：“它放我从世界里离开，而相对的，我要将它的意识带走，送到……送到别的副本里去。”

沈煜初坐直了身体：“什么意思？”

他盯着球球，一字一顿地说：“所以说……系统从一开始，就知道它将要被我们摧毁？”

他脑海里想过一些从前在副本里的画面，突然嗤了一声，又靠在沙发上说道：“难怪……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并不觉得惊讶，这玩意可是高维度的产物，它怎么可能不会跨越时间呢？”

他颔首说道：“继续说，既然你跟系统做过交易，你还知道些什么？”

球球摇头说道：“其余的东西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件事。”

沈煜初冷笑一声：“没用的东西。”

球球抬起头悄悄打量沈煜初的脸色，见他的态度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冷硬，才敢不服气地说道：“我就是一颗与世无争的仙人掌，我能知道什么？”

它随后跳上沙发桌面，很认真地看向沈煜初：“很久以前我在副本里见过你，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人，我记得你那时候还不怎么爱说话，看上去也比较沉默寡言……”

球球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有点扭捏地说道：“我那时候还有点很好奇，系统怎么会选择了你这个人，所以就偷偷留下来观察了你好一会……”

听完此话后，客厅内其他人都很惊讶，刚活过来没多久的成桥立马爬起来看热闹，揶揄道：“不是吧，你们俩还有这层孽缘呢？”

同为精怪的另两只也有点诧异，它俩围着球球转了一圈，才纷纷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你们俩身上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因果线。”

沈煜初也挑了下眉：“这么巧？”

“系统选择了我？”他马上又找到重点，重复了一遍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球球：“我不知道呀，我就是单纯好奇为啥会莫名其妙让我去把意识送过去，所以才去溜达了一圈，不过我很快就走了，奔向新世界的怀抱去，但是……”

它顿了一下，显得也有些迷茫：“没想到的是，在得到自由之后我居然又见到了你，可是那时候的你竟然才刚刚成年，而且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沈煜初回想了一番球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很快想起来这盆仙人掌是大一的时候他和路明许一起出去买的，确实没认出来。

“时间，”沈煜初点点头，波澜不惊地说道，“时间错乱了，将你投到了过去的我身边，这也算是一种缘分，挺好。”

球球沉吟：“可是按理说，我并不会使用时间，从一开始我就是被动的啊，所以那个时候我一直很疑惑，到底是谁将时间往回拨并且将我送到你们世界的过去？”

沈煜初沉思了一会，将眼神投向小归，“如果我没记错，你的技能里好像就拥有时间？”

“而且，从副本出来之后，你也和它一样来到了过去，”他说道，“所以你当时才会给我说过，你感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小归慢腾腾地点头：“是。”

沈煜初啧了一声道：“系统的目的还真是难以琢磨，它一会搞这一出，一会又搞那一出，它在跟我们搞笑呢？”

小归想了一想，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去问一问狐狸，它不是被你们关起来了吗？”

沈煜初挑了下眉，脸上总算有点表情：“好主意，差点把它忘记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指定了两位无所事事的大学生：“你们俩的时间比我们俩的多，你们明天去京城的调查处走一趟，顺便把这事报告一下，我们仨个都有工作，没办法时时刻刻看着你们，这时候找调查处准没错。”

成桥正在将自己的手指偷摸放到水杯里准备偷摸喝水，被点名的时候一惊，听完沈煜初说话内容之后才放下心来，他连忙点头说道：“好！我明天正好没课，我去调查处跑一趟。”

沈煜初：“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成桥：“还可以，喝完水之后感觉没什么大问题了。”

沈煜初点头，他又望向林耳：“你呢？眼睛没事吧？”

林耳揉了下眼睛，环顾四周一番后，摇摇头：“好像确实没什么事了，也挺奇怪的。”

沈煜初很快做了决定，他指着幽幽飘着的精怪们，对它们说道：“你们仨今晚留下来看着他们，管博容，你要是还不舒服的话，明天先不用来上班了，先休息吧，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总会有解决办法的，散会。”

林耳大惊：“什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沈煜初站起身，看向林耳：“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