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吟(225)
眼神越过她,看到女人身后靳卓岐松散地倚着吧台,低垂着眸给指尖一根烟点燃,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打火机,好似一副心思根本没在这边的模样。
可却没离开,像是在这儿等着他的女人泄恨,他在后面撑场子。
聂召扔了手里的酒瓶,脸上笑意低冷邪佞:“这是碰我一下的代价,记得也让你老大看看你的脑袋,我不是他惦记得起的。”
说完,转过身跟着靳卓岐从酒吧离开了。
夜幕拉下,夜风徐徐。
斑驳的路灯照着路边停着的一辆辆轿车。
京宁市向被人称之为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作为首都,要远远比A市跟台海发达。
夜晚的繁华景象美轮美奂,这个城市的纸醉金迷只对靳卓岐这种高智商、背景深厚、手腕狠经验丰富的集团CEO来说才能完全体会。
聂召抬起头看着他,即便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她站在他面前还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拘谨感。
风灌着耳朵,聂召勾了勾挡在侧脸上的头发,吸了吸鼻子仰着下巴,任由风把头发吹到肩后,露出一张白皙明艳的面庞。
“你,生病了?”她轻声看着他问,语气是压盖不住的生涩。
靳卓岐就这么低着头看着她,又不疾不徐抽着那根烟,抽了大半,掐灭了。
嗓音发磁,轻飘飘的:“挺厉害。”
聂召知道他说的是刚才,不太敢继续跟他对视了。
“我仗势欺人。”
如果不是靳卓岐在,她还真的就忍了。
惹事了最后也是葛元凯帮她兜,他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聂召不想麻烦他。
但靳卓岐不一样。
靳卓岐漆黑的眼眸清冷,宛如黑夜里的鹰,目光拢在她那张还有些苍白的小脸上,视线直白不收敛,带着些许审视的味道。
“那你应该知道,靳卓岐的势不是这么好杖的。”
聂召抬起头,迫使自己的双眸跟他的眼睛对视着。
近在咫尺,她呼吸都放轻了很多,耳畔蒙着一层,仿佛周遭的空气都静止了。
某些如浪潮般记忆像是刻在了脑子里,那些纠缠,那些声嘶力歇,那些交颈而眠,以及……那个冰凉的吻。
还有初吻后的惩罚。
聂召骤然上前,闭着眼眼睫颤栗不停,微微踮起脚尖,令自己的唇瓣落在他的嘴角。
画面跟记忆重叠。
唇上是冰凉的,干涩,像是碰到了一颗酸梅。
聂召呼吸紧得不行,好似要比那一次要情绪起伏多得多。
贴了七秒。
她缓缓移开,低垂着眼睫还在颤抖。
“要罚吗?”
第65章
靳卓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即便是因为那个吻,整个人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对比聂召的步步紧逼跟试探,他像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冷淡旁观者, 看着她为他起波澜。
即便那个轻飘飘的吻过后,还是轻描淡写说了句:“葛元凯没送你回去吗。”
聂召怕他误会什么, 解释说:“他有女朋友的, 就是顺便送我去医院。”
靳卓岐倏然看着她,声音沙沙哑哑的, 像是被冷风冲散开。
“聂召,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聂召看着他, 鼻尖忽然有些酸。
是对她没感觉了吗?才如此淡定自若。
“我不知道。”
靳卓岐沉了口气,随后轻笑了声。
“我在想, 我不想被你耍第三次了。”
“被玩够了。”
如果算上小时候那次, 已经三次了。
“我先走了, 你自己打车回。”
清冷的声线打下,靳卓岐转身上了旁边一辆车, 仅仅一分钟,驱车从这里扬长而去。
背景绝情又凉薄。
聂召站在原地看着那边,心脏像是被揪住,撕扯的有些疼。
她不太能听懂靳卓岐的意思,但从遇到到现在,他好像每次都是拒绝。
她如果像个不要脸的婊子一样继续爬床,估计他更瞧不上。
聂召低垂着头打了车回家。
后来的一周, 她都没跟靳卓岐见过面她不太敢,过了这么多年, 没有确定他的想法,聂召不敢凑近他了。
八月份的天时冷时热, 聂召离开了宋珂的工作室找了一个新工作,葛元凯的那个酒吧也给经理迟颂继续管着,她平常会跟几个乐队朋友一同在酒吧舞台当驻场,有时会去有时不会去。
其他的时间在网上报了个班,继续专业学一些跟摄影有关的东西。
离开了工作室之后汤沅还痛哭流涕的,说没了她她可怎么活,因此有时一个从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的小女孩也会来酒吧看她弹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