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名皇后(庆团圆系列之三)(23)

陶静姝不是个会撒娇的,也扮不了什么柔弱,否则之前也不至于跟龙牧归硬碰硬,她的故作坚强总会被人视同真坚强,然后便会被指责,你这么坚强,她那么柔弱,你为什么不让让她?

重生那么多次,陶静姝已经习惯这种局面,所以她的神色依然波澜不兴。

旁人怎么想,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在乎,只是想结束这无休止的重复罢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陶玉颜的泪水欲落不落,柔弱而又坚强的看着陶静姝,用最无辜可怜的语气说:「姊姊为什么要这样跟父亲讲话呢,父亲也是为了姊姊好。」

陶静姝突然笑了,如同宁静的湖面荡开了涟漪,又如同花苞乍放,玩味地道:「明明是妹妹带父亲过来找我的啊,妹妹才是我跟父亲冲突的原因,如今妹妹倒成了无辜的路人甲,这世上还有天理这东西吗?」

陶玉颜差点儿破功,柔柔弱弱的轻喊,「姊姊……」

陶静姝似是看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笑得有些控制不住,可笑着笑着,她的眼眶却红了,「你柔弱你有理,你长得好看你有理;你找我麻烦,还是你有理……这世上的道理难道就全在你那里了吗?」

她明明在笑,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她没有淌下的泪,那种深沉得令人窒息的痛从她骨子里透出来。

「我一直觉得惹不起,我躲得起啊,你看我都住到宁顺侯府去了。」她依旧笑吟吟,「我见到你主动退避三舍,结果你又找了父亲来,陶玉颜,你到底想我怎样?我是嫡女,无论我死多少次,我都是定国公府的嫡出姑娘,而你也永远只是一个爬床贱婢生的庶女。」

她一个字一个字又慢又重地说出最后一句话,陶定山扬手便朝她脸上据去,但是,他没有打到。

龙牧归抓住了他的手,冷冷地甩了开去。

陶定山有些震惊,「皇上——臣失仪了。」

陶静姝用力闭了下眼,压抑住自己爆发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失态了。

不久前才被人轻薄几近失身,她已然惊慌失措,可是她回来并没有时间躲起来独自舔拭伤口慢慢恢复,就又得面对疯狗和父亲的发难,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她失控。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忍受这些,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的出身是原罪吗?

或许吧。

如果她不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姑娘,皇帝怎么可能想立她为新后?

如果她不是嫡女,陶玉颜又怎么会嫉妒她嫉妒得面目全非?

如果她不是嫡女,占用了父亲心爱女儿的位置,他又怎会恨她欲死?

呵,至今她还记得有一世父亲命人绞杀她的画面,她难以置信,可最终还是痛苦地结束了生命。

所以,父亲有什么所谓的,他也不过是杀死她的凶手罢了。

在情绪的激烈起伏中,头突然有点痛,陶静姝伸指轻按,但却没能消解,剧痛袭来的瞬间就此失去了知觉。

龙牧归将人接到了自己怀中,怀中前一刻还鲜活的人儿,此刻却面若白纸,奄奄一息,似乎随时会消失。

「太医,叫太医——」他一把将人捞抱起,转身便往自己的御帐而去。

一直到皇帝走远,陶定山才如大梦初醒般反应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嫡女会昏倒?

陶定山还没能理解现况,更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紧接着发生——

晴天响霹雳,天雷直劈而下,瞬息即至,又随着一声惨叫,倏忽消散。

柔弱得彷佛一捏就碎的陶玉颜变得蓬头垢面、衣衫破碎,恍若乞丐,她脑中的系统发出电波强烈干扰后濒临报废的警告声,而她已经陷入重度昏迷。

这是天打雷劈!天打雷劈真实出现啊!

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到,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御帐的方向。

第四章 为恶者天打雷劈(2)

混乱的记忆相互交错,痛苦重叠加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冒岀来,脸色越发的灰败,她放在锦被上的手紧紧地揪着布料,手背青筋暴突,足可证明即使昏迷之中她也感觉到无法估计的疼痛。

「到底是什么原因?」龙牧归的声音隐含震怒。

太医院院使一头的冷汗,颤着上了年纪的身体,战战兢兢地回话,「老臣实在不知啊,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靥住了。」

「靥住了?」

「是呀,陶大姑娘看起来就像是被靥住了。」老院使重复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龙牧归看了眼那张痛苦不堪的脸,挥了挥手,老院使抹着额头的冷汗快步退了出去。

他拿起帕子继续帮她擦拭额上的冷汗,喃喃自语似的道:「你究竟梦到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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