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恃宠而娇(128)

晏迟点了点头,让人将这位送出承乾宫。那边刚一出门,便听见身侧东吾小声的抱怨:“他倒是急,难不成是急着带大皇子殿下不成?”

晏迟伸手掀开金册,想了想,道:“相处下来,我只觉苏枕流随意淡漠,整日游玩听戏,也许是真的想自在一些。”

东吾从旁看着他,半晌才道:“但愿是这样。”

两人谈得晚了些,东吾饮了酒,便该回去了。门前侍奴为他移开帘子时,正看见道淇在院门外头,捧着托盘穿行而过。

应当是做了插花换香的事务,这是除贴身侍奴与内院伺候之外最轻省的活儿。因为插花等务,都是从小精细培养出来的少年才会,故而适合道淇。

在宫中,这种事儿一般是安排给年迈有功的爹爹和翁父的。

东吾在门前停了一刹,正要迈出去,忽地被晏迟抓住了手腕。他过回头,看到对方柔润的眼眸注视着他,目光温和平静,似有所指:“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东吾怔了一下,听到他继续道。

“入冬了,很快就是新的一年,有些首尾,该结束,就结束了吧。”

东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答应下来的。聪颖如他,而通透敏锐如晏迟,话语至此,已算是全然说出来了。

他紧了紧披风,走过明德殿外那些落了薄雪、复又雪迹融化的凋零花朵。走出承乾宫,望了一眼远处正与他人说话的道淇。

光线模糊,看不真切。

戎翼就随他出来,会意地用母语问道:“殿下,要不然我们……”

“不必。”东吾收回了视线,“看着点,留他一命。”

戎翼有些意外,但却什么都没有说,跟着他离开了承乾宫。

————

自那一日始,宫务账本日日繁忙,一点点地堆过来。应如许那人虽学过做账,可他的心不够细,这些繁务,偶有遗漏的地方。

好在焕儿处处听话,只是有时赖在他怀中不走,放下便哭。晏迟便将她哄睡了,再行查看内账。

焕儿此刻未睡,明日的十五,又是侍君共聚,给主理、协理请安的日子,地方了定在兰君的永泰宫。

晏迟忙得正有些焦虑,哄睡了小的还不够,那边儿传话说殷璇过来睡,他一时有些烦恼,恃宠而骄,连榻都不下,也没行礼,就披着一件白绒的雪青外袍在小炉旁看账册。

如今国富民强,宫中的开支也稍微大了些,更是一时捋不顺。晏迟一抬头,看见殷璇坐在他对面盯着。

“……怎么了?”他看了自己一眼,“我正忙着,你等一等。”

殷璇单手撑住下颔,桃花眼微微眯起,道:“晏郎?”

“嗯?”

她寻思了一会儿,想着宣冶新婚燕尔,批了假去夫郎的被窝里了。自己这天天政务如山,有些地方官净送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上来,忙到夜里一看,她夫郎竟然也在埋头算账。

称帝真是她年轻时做得最冲动的一件事,把一家子都给耽误进去了。她回眸看一眼摇篮里的焕儿,忽地道:“我不想干了。”

晏迟吓得笔都掉了,愣愣地看着她,听到女帝陛下颇有怨言地道:“乡野农妇尚且能日暮归家、与夫恩爱,做到我这个份儿上,怎么还得等着。”

如今前朝政局清明,她虽然劳累,但并无什么需要耐着性子等待时机的事情。因此这抱怨,也就只是抱怨而已。

晏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摇篮里的焕儿,忍不住道:“她……她才三个月,你不干了,是想让我垂帘听政么?”

殷璇注视着他考虑了一下:“那,等她大一些。我五岁习武,七岁吟诗,军营中长大。十五岁领兵,荡平天下无数乱臣贼子,三年称帝,治世不满十年,百废俱兴,如今是太平盛世……”

她敲了敲桌角,“掌政容易,就八岁继位吧。”

晏迟听着她暗地里的炫耀,没掩饰唇角的笑意,便放下内账,靠近过去亲她,道:“你得让焕儿多学几年啊。”

殷璇被他主动亲了一下,心情好了很多,将对方揽进怀里摁住腰身,随后加深了这个吻,回复道:“你想多久?”

她未等回复,而是顺手扯开晏迟的衣襟,哑声低语:“……看孩子她爹的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殷璇:我不想干了。

众臣(大惊失色):万万不可啊陛下!

晏迟:……别闹,你闺女才三个月。

第66章 连环扣结

次日清晨。

因焕儿还在睡着, 就是九五之尊也要悄然更衣,小心洗漱,如若将闺女吵醒, 孩子哭了事小, 惹到卿卿事大。

晏迟昨夜累了, 起时有些倦。菱花雕窗上新换了纱,是青色烟纱封得窗, 隐隐约约望去, 见外头似换了颜色, 知道估摸是落雪了。

道玄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