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狂惦记的第十年+番外(124)
话音一落,空气中有种死寂的沉默。
“为、为什么?”梁姗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沈卿译前几天不是才说,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走的吗?沈卿译这个人沉稳的厉害,少有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宾馆的墙壁上贴了浅色的透明壁纸,细微之处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梁姗盯着墙,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心口猛地一悬。
沈卿译说:“我不喜欢你了。”
骗人。
“那挺好的。你不喜欢我,真的挺好的。”梁姗眨了下眼睛,逼退泪意,佯作轻松的扯起嘴角,问:“那哥哥,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办呢?”
沈卿译也笑,笑意不达眼底,“娶个漂亮贤惠的老婆,生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骗人。
他闭上眼,越说嗓音越轻:“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找你了。”
梁姗怔了下。前两句大概都是在骗人,可最后一句,沈卿译却未必是在骗她。他真的,要放她走了。为什么呢?
她忽而想起背后的那个纹身,和沈卿译那个大概是一对儿的。沈卿译那么穷,根本没钱去纹身。那就是他自己亲手刺的!所以“梁姗”二字才是倒的。
“哥哥,我有件事,要跟你道歉。”梁姗吸了吸鼻子,鼻尖酸的厉害,眼眶也发涩,她低头,说:“我之前不是有心的,那些话也是瞎说的,我没有真的那么想你。你别往心里去。”
沈卿译手背搭在眉心上,遮住了眉眼,他轻声说:“我知道。”顿了下,他又道:“你是太生气了。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该我道歉。我有时候……行事的确太偏激了。”
而比偏激更可怕的是,面对梁姗时,他很难控制住那种偏激。
他想要独占这个人。她的眼睛只能看他,她的心里只能想他,她一颦一笑只能被他看到,她的爱只能给他一个人。如疯如魔,走火入魔,毫无理智。
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有多可怕?他不仅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梁姗。
可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她的。他只想让她笑,让她快乐,永无烦忧。
梁姗抓了抓头发,有点郁闷,她叹道:“沈卿译,你,之前,不是说,这十年,一直都在等我吗。”
“嗯。”沈卿译别过了头,只留给她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无端让人觉得落寞。
“你……”她揪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细细的眉尖蹙起,掩饰自己的紧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那个后脑勺动了动,他似乎是想回头,可却不敢看向梁姗,只露出了半张苍白的侧脸,上面还有一道血色的痕迹。沈卿译说:“你别告诉我了。”
想也知道回答。
梁姗她,一向都恶心他恶心的不行。对于他这种行为,又能有什么好的评价呢?
可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等她也好,放她走也好,都是他一厢情愿。并不需要她知道。
他嗓音很嘶哑,像是含了满口的干沙。梁姗咽了口口水,努力镇静,说:“可是,哥哥,我想告诉你。”
那个后脑勺又动了动,沈卿译这下把脸埋进了枕头里。他似乎在发抖,肩膀颤的厉害,梁姗听到细小的“咯吱”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似的。而后听到沈卿译笑了,声音很闷:“也好。你说。”
这笑比哭还难听。
她下了床,抬手把灯给关了。
实在是太冷了,梁姗借着刚才的记忆,探身摸到了沈卿译的床。再往里探,是那床棉被。梁姗打着哆嗦,猛地把被子掀开一角,赶紧挤上了床。
单人床狭小,沈卿译也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瘦弱,他虽然侧躺着,可一个人就占了大半张床。
梁姗的手环上他赤.裸.的腰身,身子贴在他后背,闭上眼,只觉心跳的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她结结巴巴说:“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她环着的那具身体却像个火炉一样,猛地升了温,她手心贴着的那块腹肌,还有些发烫。
“沈卿译!”梁姗一咬牙,豁出去了一般:“我、我、我……我!”
还是说不出口。
太羞了。
梁姗把脸埋在他后背,气馁的喊了一声:“哥哥,哎……我……”
下一刻,梁姗感觉到贴着的后背离远了些,沈卿译猛地翻了身,反客为主的,将她紧紧地揽进了怀里。
梁姗额头撞上他胸膛,脑袋被一只手按住,沈卿译下巴贴着她头顶,声音讷讷的传过来:“喜……喜欢我吗?”
“嗯。”梁姗耳膜被他心跳声震得发麻,问:“那哥哥,你还要送我回家吗?”
她又被人抱紧了些。
沈卿译像是怕她消失,手臂收的很紧,“没有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