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75)
完全想不到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
“嗯,她性格一直都很好。”好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会好。
了解过情况过后,姜弥又同周最聊其他的,已经是深夜,房间里一片漆黑,姜弥眼睛始终没闭上,她好像没什么困意,因为跟周最睡在一张床上,平时翻来覆去的习惯她也克制着,始终保持平躺姿势。
她说什么周最都答,到最后,周最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
“姜弥,我有点困。”周最喃喃道。
姜弥连忙道:“那你快睡,我不说了。”
她的话痨属性又上线了。
耽误人家睡觉,真是罪过。
约莫两三分钟,姜弥听周最的呼吸声已经渐趋平稳,知道他睡着了以后,她才慢慢翻个身侧躺着,她睡在房门那一侧,往里翻,刚好面对周最。
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窗帘有一点点缝,在微弱到极致的光亮下,姜弥勉强能看清点周最的轮廓。
看了有一会儿,姜弥慢慢伸出手,想去点一点周最的脸颊。
姜弥有一点喜欢捏别人的脸,当然,大人她不敢碰的,一般是在看见小孩儿的情况下,姜弥给他们颗糖,哄一哄,捏一捏脸蛋,夸夸小朋友真可爱,就显得很正常。
她喜欢那种柔软细腻的触感,以前身上肉比较多,她自己也会捏捏胳膊上的软肉。
姜弥对周最的脸觊觎已久,只是以前一直没机会。
就,碰一下,圆了个梦,没什么的。
姜弥安慰自己。
然后她就真的去点了。
姜弥发誓,她碰了一秒钟就立马撤手了,但是,周最好像没睡着。
在她收回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周最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问:“怎么了?”
姜弥:“没事,不小心碰到了。”她说假话还好,脸不红心不跳,就当这是事实吧。
“嗯,”周最答应之后,房间又归于寂静。
姜弥眼神忽闪,捏着自己的手指反思了下。
这种事要不得,下次坚决不能再犯。
她好像离社死只有一步之遥。
但是,刚才的触感跟她想象中差不多。
周最很适合被捏,姜弥给出判断。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没睡成懒觉,宋瑗叫人起来,说要把家里到处都打扫一遍,一点灰尘都不能有。
“这是我们家传统,二十九打扫卫生,所有人都得动。”姜弥懒洋洋同周最解释,这是在家,今天又没客人,她打扮得就随意了点,宽松白毛衣套在身上,休闲裤长度适中,头发随便挽起来,好几缕翘起,她也懒得管。
周最跟她装束差不多。
听了她的话,周最回头瞥见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喝茶的奶奶,不远处,爷爷在擦几个柜子。
“那为什么奶奶不用动?”周最靠近姜弥,小声问道。
姜弥笑:“问得好。”
“因为在我们家,她的地位至高无上,这种活儿,都是我们干。”
“明白。”周最点点头。
分给他们两的活儿是擦玻璃。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啊,”姜弥感叹道,她单手叉着腰,好整以暇看着周最,扬了扬手里的报纸,“周律师,上面交给你了,我擦下面。”
“看来你还是有所进步,”周最是懂得讽刺她的。
毕竟高中那会儿,姜弥是直接跑路,不管上下,什么都交给周最。
最上层的玻璃比较难擦,到底平时照顾不到,都是灰点,周最搭着凳子上去擦玻璃,姜弥也搬了把凳子,她在下面坐着擦。
挺会享受的。
这情况被宋瑗看见,过来就是一句:“今天你还偷懒,一会儿你奶奶又要说你,你看看人家周最。”
姜弥辩解:“站着坐着不都是擦吗,我腿疼,您体谅一下呗。”
“那今年的压岁钱,你也体谅一下我吧。”
“别啊,我起来,我起来还不行吗。”
姜弥跟宋瑗在那皮,周最上面看得直笑。
姜弥听见抬头,正对他视线,气不过把手里报纸叠个纸飞机丢上去,周最给躲开了。
“不许笑。”
“姜总监年薪百万,怎么还为个压岁红包折腰啊?”
“你不懂,意义不一样。”
姜弥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谁都向着她,就算成了年找了工作结了婚乃至以后生了孩子,这一家子人都不会少了她压岁钱。
女孩子还是要养得好一点,姜家人一直这么觉得。
“你过年还有红包吗?”姜弥问周最。
“没有。”周最很实诚。
姜弥扬眉,“那今年我给你包一个。”
“行啊。”
“作为答谢,这下面的玻璃也交给你了,我去吃个橘子。”
她丢下报纸就走,离去的背影又让周最想到当年,姜弥好像一直都这样,把什么都丢给他,转头再给些好处,他任劳任怨,她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