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神色一僵，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样，眼圈瞬间就红了，却不相信：“谁呀？是咱们学校的么？”

智衡再次回避了她的目光：“不是咱们学校的，我昨晚也不是回家了，一直跟她在一起。”

乔楠不说话了，把头低了下去，哭了，过了一会儿，囔着鼻子问道：“她好看么？”

智衡瞬间想到了顾文熙穿着睡裙倚在窗框边抽烟的样子：“好看！”

乔楠又沉默了，好长时间后，她才停止了哭泣，深呼吸了几次，抬起了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智衡，道：“那我等你，等到你跟她分手为止。”

智衡无奈道：“没必要等我，我自己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

“等不等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倔强的说完这句话，乔楠就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乔楠渐行渐远的背景，智衡竟然又想起来了顾文熙，他想，这个爷们一样干脆利落又操蛋的女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对他说出这种软绵绵的情话。

……

回到家后，智衡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收拾了一下需要用的东西，最后跟他姥姥打了声招呼就拎着行李箱走了，当然他不是单纯的靠两条腿走的，而是开着他妈停在车库里的那辆白色保时捷走的。

既然要当富二代，就要有个富二代的样子。

开车的时候，他给他爸智勇打了个电话，问他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刚巧智勇今天不忙，就让他下午六点的时候来找他，吃食堂，还叮嘱他千万别来晚了，不然食堂就没饭了。

挂了电话后，智衡看了看表，还不到五点，想了想，他开车去了一趟万象城。四十分钟后，他将几个lv的购物袋放到了车后座上，而后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直奔市公安局。

没有相关证件，市局大院不能随便进，智衡给他爸打了个电话。智勇来接他的时候，一看到他开的车就不乐意了，当即批评道：“怎么着啊，开这么好的车来公安局，觉得现在怀疑我们公信力的的群众还少是吧？还是觉得现在盯着你爸这位置的人少？”

智衡：“这我妈的车，又不是你的车，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智勇：“你是我儿子，你说在外人眼里这车跟我有没有关系。”

智衡解释道：“我今晚有事才开这车呢，平时我都地蹦，朴素得很。”

智勇叹了口气，无意间瞥见了他车后座上的那几个购物袋，又看看他儿子今天这身人五人六的打扮，突然明白了什么：“追女孩？”

智衡瞬间结巴了：“你你你、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我、我是就是去见个老朋友。”

智勇不屑一笑：“臭小子，你也不看看你爸是干什么的，就你这点道行还能瞒得过我？女孩好看么？多大了？本地人还是外地的？”

智衡也不解释了，直接投降：“行行行你厉害，我不跟你辩。赶紧带我进去，六点多了啊，食堂马上没饭，没饭我就吃小炒，哪道菜贵我吃哪个。”

智勇：“啧，你这臭小子真是不知道给你爸省钱，我看你就适合吃糠咽菜，忆苦思甜。”

智衡嘿嘿一笑，跟着他爸把车开进了市局大院，吃饭的时候，他就跟他爸闲扯，东扯西扯，最后终于把话题扯到了特情处上，而后漫不经心的问：“现在特情处处长是谁啊？”

“还是老陶。”智勇回答完才觉得不对劲儿，“你问这干嘛呀？”

智衡：“我不是马上要实习么，想多了解了解。”

智勇：“了解特情处？你小子收收心吧，还没学会走呢就要飞，你怎么不上天啊。”

智衡不乐意了：“你还小瞧我？怎么着啊，觉得我当不了卧底？”

智勇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你当不了，卧底那活又脏又累又要命，真不是人能干的，说白了我不想让你干，不然你妈能拿刀砍死我。”

智衡：“少拿我妈说事，还是你不想让我干。”

智勇：“人都有私心，我也是，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能继承我的志愿来当刑警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智衡脱口而出：“那人家陶处长不是把一对儿女全投进去了么？”

智勇一愣：“这事谁跟你说的？”

智衡反应也挺快：“同学说的，我们学校挺多干部子弟的。”

智勇一想也没毛病，随即又叹了口气，道：“你觉得陶叔叔容易么？才五十多岁，头发白完了，现在都快秃顶了。我脑袋上好歹还剩几根黑头发顶事呢。”

智衡看了一眼他爸的满头灰发，觉得干警察这行啊，真是不容易。

智勇接着说道：“行了，实习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你爸我还是有能力给你安排个出路的。赶紧吃，吃完赶快滚蛋，约会迟到可是大忌，我跟你说啊，毕业前能把对象定了就赶紧定了，不然以后等你工作了谈恋爱都没时间更别说结婚了，现在刑警队里一大半小伙子全都是单身，我都替他们愁，你以后可别给我添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