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照片拍完已经是中午 12 点多，盛夏的太阳当顶，这个时间虽然比较晒，但阳光几乎垂直照射在水面上，反射少，水中的光亮也最强，是最适合拍照的时候。

“饿不饿？”

李循用只有他和程柠能听到的声音问。

程柠用手掌放在了额头处，挡住照射在眼睛上的阳光。

“还好，我早餐吃得晚，你饿了？”

“有点儿。出门前带木木出去遛了一个多小时，早餐都消耗光了。”

“啊，今天还没有见过木木呢，想它！”

“晚上一起去溜溜？”

“今天还不知道几点回去呢…”程柠有些犹豫。

“我哥说拍完这个晚上请我吃大餐，去骊晶顶楼那个旋转餐厅，你不去么？帮他们拍这个怎么没有讹他一笔。”

“不是不喜欢吃西餐？”

李循想起在美国的时候，自己和程柠最常去的还是东亚的餐厅，日料、韩国烤肉、新加坡菜、泰国菜、中国菜…

她常在吃饱喝足以后，捏着吸管喝着饮料，说自己有个亚洲胃。

“是一般般，但那个贵啊。姐今晚吃的不是西餐，就是想让剑旗体育出出血，懂？”

李循再一次被程柠逗乐，虽然没有笑出声，站在远处的人也看不太清，但他自己知道，恐怕此刻的他，眼底笑意都要满溢而出了吧。

远处赵奇朝他们挥了挥手。

“好——女生开始——动作做慢一点啊——”

因为距离比较远，赵奇说话的声音不禁放大又拉长。

程柠按照导演说的，抬手慢慢地拉起脑袋上的白色泳镜，再慢慢地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慢慢地伸手按住眼睛的边缘，保证眼镜和皮肤贴合，一会儿游泳时不会进水。

做完这个动作后，她看向赵奇，见对方做了个 OK 的手势，便往前走了两步，下水开始拍游泳的动作。

在水下，程柠用了一个双脚蹬壁的出发动作。

先是沉入水中，屈起双腿放在身后的泳池壁上，手臂向前展开，双掌叠放，脑袋夹在手臂下面，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就轻巧灵活地弹出去了。

李循站在岸边，看到程柠出发后，才开始重复她刚刚做的那套 0.5 倍速戴眼镜的动作，拍完后，他也下水了。

程柠在水里游了四五个来回，李循的速度比她要快一些，差不多的时间里，他已经游了七八躺。

他们在泳池两条不同的道里，相隔的距离并不近，但因为游的速度过慢，甚至在换气碰面时还能对视一眼。

“好，OK，我检查一下效果。两位先休息一下。”

听到赵奇在岸上的声音，程柠和李循都放慢了速度，停下后往岸边游去。

程桉拿了两瓶水过来。

“怎么样？还行吧？就是这个天气有点晒。”

程桉拧开了其中一瓶水的瓶盖才递了过去，李循和程柠取下泳镜，伸手接过。

喝下一口，程柠看向程桉，平复了下喘息。

“你得请我去骊晶吃两顿才行。”

程桉又望向李循。

“晚上一起去骊晶吃饭，我忘了跟你说了。”

李循几口喝下了大半瓶，比了个 OK 的手势，把瓶子递回给程桉。

程柠也再喝了几口，程桉等她喝完，拿过她手里的瓶子往旁边走去。

赵奇已经拿起摄像机在一旁等着了。

“我们就保持这个姿势，拍几张静态的。”

姿势一，程柠两手握在泳池边，从水面探出半个身子，仰头望向镜头；

姿势二，程柠和李循一起，背靠着泳池，手肘反撑在岸上，镜头侧拍过去；

姿势三，程柠和李循一起，两手抓起泳池边缘，让整个身体漂浮在水面，对着镜头笑……

“很好，刚刚那个泳镜虽然没戴多久，但还是留了很浅的一道印，这个不用担心，后期我们会 P 掉的。

程柠听到后拧头看向李循，李循脸上没什么印呀，她又摸了摸自己的眼下位置。

“我脸上印很明显吗？”

“一点点。”

李循抬起手，大拇指在她颧骨的位置摸了摸。

“来吧，教你仰泳。”

听罢，程柠原来握在泳池边缘的手用力往水中推了一下，让自己回到泳道的中间，转身把身体翻个面，仰躺在水面上，双腿轻轻拨动着保持身体的平衡。

李循的手轻轻扶在她的腰上。

“仰泳的时候双腿一定要绷直，从大腿到脚背。”

程柠按着他的话照做。

“对，脚尖可以再用力一点，两腿交替不能有停顿。不然你就沉下去了。”

李循划到程柠大腿的位置，一手还放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脚尖，纠正她的动作。

成年以后，程柠的脚趾部位还是第一次被另一个人的手掌完全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