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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年少成名(170)
作者:刀尔 阅读记录
段华章一声长叹,“等快开学前我再试试,阿圆是放不下东山市的那个两个朋友,共患难,对她来讲就和家人一样。”
段立东抿了口茶水,沉默了下,忽的开口道:“你知道阿圆的生父是谁吗?”
段华章凝眉,摇头。
*
写完小宋老师布置的作业,陆可为趴在一旁歪头看着阿圆写她在东山市的作业。
他翻看过,就一本普通的数学练习册,难度大概就是现在六年级程度。
对于他们现在学习初中的数学教材来看,这本练习册压根没有做的必要。
但是阿圆说,这是班主任特别留给她的寒假作业,她必须写完。
“阿圆,我和你回东山市上学,也能住在你家吗?”陆可为看着阿圆认认真真,一个步骤都没少的算出答案,明明可以直接写出答案。还非得把所有过程写出来,在他看来就是耽误时间。
学习的目的不就是知识学成自己的,展示给别人知道这样的,他觉得看心情。就像他的成绩报告单。心情好他就可以高分,心情不好他可以随便写。
周方圆停笔,把小宋老师给的练习题锦扔给他,“别废话了,接着往下做。阿姨不可能同意你的,倒是暑假的时候,你可以过来住几天。”
那你来云海市和我一个班吧,我在班上都没朋友,他们都不和我说话。我一个人在学校没意思。”陆可为可怜巴巴的翻开数学题锦,唉声叹气的。
周方圆皱眉,“你在学校没朋友?”
“没有。”陆可为摇摇头,“他们都想蹭我钱花的时候,搭理我一下。”
“可段阿姨不是那样说的,不是你看班上人不顺眼,一开始装着友善给人钱花,最后找老师告状说他们勒索抢钱?要是有人这样诬陷我,我一定把他头砸烂。”周方圆瞥了瞥陆可为雪白干净的脸,白玉雕琢似的,没有一丝瑕疵。可见就这样招人不耐见,也没受点伤。
陆可为没想到他.妈背地里说了这事,咧开嘴嘿嘿笑,一点没被戳破的尴尬,坦然的很。
“那几个人背地里先说我的,我就教训教训他们一下,你不知道有些人不教训一下就不老实。”
周方圆想到自己班的曹建斌陈洋那伙人,很是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有些人就得教训一下。”
“是吧?阿圆你来云海市上学吧,初中咱们一个班,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陆可为继续劝说。
周方圆直接拒绝,“我不用谁保护,谁敢欺负我,我就欺负回去。不怕死的就试一试。”
陆可为一听,眼睛闪着光,“阿圆,那你保护我吧,背地里很多人都想揍我。”
“这话我会给段阿姨说说的。让她给你找个保镖。”低头继续写自己练习册,跟着小宋老师补习数学,这册子做的简直枯燥乏味,她真的很想减少几个步骤过程,可又怕王广军挑刺。
她完全就是看在那五斤猪肉,二斤排骨的份上做的。
第88章
云海市降温了, 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下雪。天沉沉的,像一张没烫熟的面饼子。
雪还没下,天气去更冷了。小区外面一片冰霜, 暴露在外的都裹着一层薄薄的冰冻。轻呼一口气, 凝结的白雾能有半米多长, 人好像有了仙术一样, 玩的乐此不疲。
听说要下雪,陆可为的屁.股就再也坐不住,写会作业放下笔,一骨碌的跑到窗户跟前, 哈着气把窗户上霜花湿掉,睁着眼睛看看外面有没有下雪。
段立东看他一趟趟的跑,一上午压根就没写几个字,看他又跑, “陆可为你给我好好坐着,下雪我会告诉你。”也不知道下个雪新奇个什么。
云海市每年都会下一两场雪,可雪不大,太阳一出来全都滑了。
“东山市入冬是不是下了几场大雪?”段立东问周方圆,相比云海市, 东山市那边要冷的多。
周方圆抬起头,“嗯,下的可大了, 鹅毛大雪。雪能淹没脚脖子,第二天天放晴没一会滑了些, 可第三天又下。外面田地里, 壕沟里还都是雪白的。”上学的时候没办法,放假之后她几乎不出门, 路太难走了。
陆可为低头看自己脚脖子,云海市的雪连他鞋底都盖不住。
“那么大的雪,一定好玩,阿圆你堆雪人了吗,打雪仗了吗?”
“期末考试那天下大雪了,整个操场下了厚厚一层雪。刚考完,我们班同学都冲到操场去打雪仗,我们一班和二班是同一个老师代课,三班和四班一个老师教课。然后一南一北,两个班级各自阵营打的不可开交。雪球捏的硬实,像两军打战一样,特别状况。”
陆可为眼里向往,急切的问,“你们班赢了吗?”
“赢了,把三班和四班的人全打进教室,躲着不敢出来了。”想到那个时候画面,周方圆忍不住扬起嘴角跟着笑了。
段立东听周方圆说,脑子里也有画面感,唏嘘道:“我小时候,云海市也下过大雪的,那个时候也和同学在外面玩雪。”
陆可为小.嘴撅着。
“对了,你们小宋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了,那就一人再写一篇作文吧。就写和雪有关的,和你语文考试规格一样,不少于八百字。你们小宋老师的父亲可是大文豪,等你们作文写完,让他给你们批改。”段立东扭头,窗户外已经渐渐飘起白色的颗粒。
想到好友,要是他知道自己带了两个小孩过去,就让他看小学作文。估计得跳起来骂人。
“不写,见天的给增加作业。”陆可为不干。
段立东不管他,目光看向周方圆。
周方圆咧开嘴,痛快的答道:“我写。”她的作文水平,就连她的语文老师都概括,她脑子怕是一大半都被数学统治了,留给语文,尤其全方位自由发挥的作文,空地不大。
“阿圆。”陆可为怪叫一声抗议。
段立东趁机,“陆可为,你不写可以,但是我带阿圆出门你不能跟着。人阿圆有作文找人批改,你呢?大过年上门要压岁钱?可别丢我的人。”
陆可为吃瘪,周方圆和段立东都笑了。
“不是要看雪吗?外面下了,走,出门转转,看看雪才好下笔写。”段立东起身,带着两个人下楼去。
*
苗银玲住的小区上空飘着细碎雪花,这会下的急了,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钟慧娴穿着一身铁锈红的棉服,头上带着一顶同色系的毛线帽子。走进楼道里,就开始拍打身上的雪沫子。
跺跺脚,这会冷得两腿直打哆嗦,把毛线帽子摘了,甩甩上面的积雪。整理下头发,又重新戴上毛线帽子。
昨天夜里,接到苗银玲打来的电话,说她可能要死了,头疼的厉害。
这两年来,苗银玲经常半夜三更的打电话过来,有时候絮絮叨叨的说些过往,有时候会嚎啕大哭,更多的时候,会身体不舒服打来电话。
钟慧娴每每半夜接到电话,都第一时间穿上衣服,打车急急赶过来照顾。一来,她们本来就有亲戚关系,二来,心里既有感激,也有愧疚。她两个两个儿子,最困难的时候要不是苗银玲接济,她怕是很难熬。钱的方面是一回事,另一个就是心底的愧疚。这祖孙三代变成这样,她是有罪的。
她也到了这个岁数,想着偿还一点是一点,她将来死后必定入地狱的。
来的次数多了,苗银玲家钥匙她就随身带上了。
布包里掏出钥匙,拧开门。
人刚进屋里,却没觉得一点暖和气。
“你来了?”苗银玲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钟慧娴换上棉拖鞋走进客厅,冷风呼呼的吹着,冷的浑身发抖。这才看到苗银玲靠着墙坐在窗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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