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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真千金的童话(43)
作者:又一乱玉醉 阅读记录
“不用,”陈导师叫人上车,说道,“我们先去地里吧,这里的特色什么时候都能吃啊,先做事为主。”
“好好好。”大哥露出爽朗的笑,让人帮忙捎上行李,顿时打开门,招呼众人进去,“快进来,那就到我家再简单吃一顿,我爱人做饭也不错。”
在车上简单介绍了彼此,大哥姓何,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是山区的扶贫干部,刚给山区村民们种上冬小麦,本应该是闲着的时间,却发现大批麦穗染病的情况。
实在是棘手。
一层层汇报上去后,京市那边说派人来解决,这不日盼夜盼终于把专家盼来了。
老大粗在基层待久了,正忐忑怎么招待领导呢,没想到这群人也爽利,没半点假假估估的事儿。
车从市区一路往山区开,公路两边全是荒地。
这地方太大了,地域辽阔,人流也分散,开了很久都没怎么见到人流聚集地。
中途在加油站加了油,还提了几桶油捆在外头,见有人疑惑,何干事解释说:“我们这经常出现半路抛锚没油的事,所以大家都会往车上多揣两桶油。”
但车后备厢都装满了行李和一些重要的实验器具,所以油只能绑在外面,他在油外面盖上棉布,大喊道:“搞好了没,继续开车了。”
有个教授出现了高原反应,捏着鼻腔,神情怏怏地闭着眼休息。何干事忙不迭拿出晕车贴和黄桃罐头,生怕怠慢了,这专家掉头就走。
教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陈导师笑了一下,问一旁安静坐着的王见秋:“见秋吃不吃罐头。”
王见秋视线从窗外雪山挪回来,接了过去:“谢谢。”
何干事放下心来,说道:“我们这罐头好吃,桃也甜。”
远处寂寥山顶白雪皑皑,终见到山底下种下的树,树枝有些秃,没了叶子,只有矮矮的树干。
后面没有了路,只有人流和车子开出来的土路,能明显看到后面的车在打滑,何干事开车速度也慢了很多,几乎是一步步挪到村子里。
有几名村民等在村口,见到有人来连忙欢呼出声。
再这么抗造的人也受不了这连环周转,教授等人下车时,心神都有些恍惚。
陈仕川双手相互交叉,左手揣入右手手袖中,右手揣入左手手袖中,很快融入本地特色,哆哆嗦嗦说道:“师妹,你还好吧?”
王见秋:“.......”
她戴好自己的帽子,把拉锁拉到最上面,倒没有陈仕川这么狼狈,只是眼前被大风吹得有些迷糊起来。
冬日下天空灰蒙,山峦起伏闪着白光,入眼下全是平川和白雪的皎洁。
大风吹过,像刀子一样,脸颊顿时一阵刺痛。
“有妖风啊!”陈仕川大喊出声,跺了跺脚。
王见秋埋下头,整个人埋入围巾中,视线模糊起来,眼睫上似乎都结了冰。
村主任带着他们进屋子,妇人憨厚脸上露出羞赧的笑:“这边比较简陋啊,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旁边一位女干部端过几杯热水过来,放了几颗枸杞和红枣:“大家暖暖身子,喝点热水。”
火灶台处窜出几个流鼻涕的小孩,脸很糙也很红,衣服穿得很厚实,圆滚滚趴在门边,好奇地盯着王见秋他们。
有了火炕,屋子里倒是不冷了。众人端着热水暖暖身体,眉梢上的霜雪顺着毛流滴落。
王见秋掏出手机,想给祝风休打电话,只见信号那栏来回转动,时有时无。
女干部解释道:“这边太冷了,电缆都被冻住了。而且海拔有些高,最近风大,信号都不会太好。”她从炉子里拿出一个地瓜递给王见秋:“小姑娘吃个烤红薯,过段时间风停了,信号就好了。”
无法,王见秋给他发了条信息,对方什么时候能收到就不清楚了。
*
这里是个集合村,但说是集合村,村和村子之间又离了有段距离。
众人被安排住在村长家,何干事招呼众人:“都饿了吧,尝尝我爱人做的小鸡炖蘑菇。”
大铁锅就嵌在桌子中间,所有人围着一口大锅吃饭。
铁锅边贴了几个黄色的玉米饼子,一边被煎得焦黄香脆,一边被水汽和汤汁烘着,显得十分水润。
香气直霸道地往鼻子里面飘。
教授裹着棉服,夸道:“真香啊。”
陈导师也说:“这蘑菇真不错,要是能大面积种植就好了。”
何干事就在旁边苦笑:“我们也想呢。”
这里山不高、林不深、水不多......彻底是个平凡的地方。
陈导师她们也只是说说,榛蘑是真菌蜜环菌的子实体,无法人工养殖,只有野生采摘。
这就是大自然的奇妙,无论过了多久,总有无法被人类征服的物种。
门口好几个孩子露出往这边看,何干事尴尬一笑:“都是附近的孩子,闻到肉味了。”
陈导师们顿时肉也吃不下了,纷纷挪开椅子,挤在一起,往门外招呼道:“来来来,孩子们,一起吃。”
不等何干事说话,孩子们一拥而上,亮晶晶地盯着大锅。
王见秋低头看了眼,把碗放低,递在小女孩面前:“给你。”
小姑娘脸圆圆的,脸颊粗糙皲皴,泛着粗粝的条条纹路,咬着肉块,小声说:“谢谢姐姐。”
手上动作缓了缓,王见秋告诉她:“不用谢,本来就是你们家的肉。”
陈仕川在旁边笑喷了,捂着嘴止不住咳嗽,他说:“小师妹,你还有这种搞笑的天赋啊。”
王见秋面无表情,并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搞笑的事。
吃完饭后,众人收拾器具,有几个玻璃瓶被冻碎了,谁也没料到这边的天气恶劣到如此地步,好在还有备用的。
陈仕川操着检测仪,笑嘻嘻道:“抄家伙,下地咯。”
这里几乎与世隔绝,风与雪是天然的屏障,隔绝外界一切事物。
他们每天都在行走,从这片地跋山涉水到那片地中。
大雪飘下,掩盖一个又一个沉重厚实的脚印。
偶尔还会被彪悍的村民堵在外面,以为他们是什么偷猎的人,何干事仔细解释番,村民们才换了张笑脸,让他们通行。
极寒的天气带给工作极致的困难,他们需要回到房间里,把培养皿放在柴火旁烤一烤,里面的菌种才会重新活跃起来。
没过几天,同行的齐教授就头昏脑涨,发起了高烧。
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一张脸烧得通红,只能待在屋子里挂吊瓶,太低的温度让吊瓶里的液体都滴得缓慢起来。
风雪盖住了路,就连下山都变得麻烦起来,齐教授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麻烦大家,只能强撑着。
王见秋从背包里翻出感冒药和发烧药,齐教授道了谢:“见秋的东西倒是齐全。”
她的行李箱里能翻出一切取暖的物件,还有数不清的药物,像是有人生怕她在深山中受寒受冻。
少了一个人,他们四个人的任务就更重了。
偶尔走在天地风雪中时,王见秋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入纯粹的自然之中,纵容身体是累的,可精神却逐渐平静和开阔。
大山里有大风,这风不带任何情绪,纵然东西南北。
夜里风停了,她给祝风休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没说两句话,风又刮了起来,信号断了。
随着实验的开展,陈导师开始小范围地使用药剂,查看情况。
而附近的村民也逐渐明白这五个人是京市调过来的专家,市场有孩子顶着雪花冲到村长家中,就想看看京市来的人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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