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开局盘点成语典故[历史直播](71)
作者:南风飞絮 阅读记录
妇人便披了件外衣去各家商议,天寒地冻并不能阻止她的脚步,她会一步一步将纺织技术发扬光大。
次日,在黄大婶每家每户的游说后,大家聚在了一起,最终决定让黄阿婶先带几人出去,余下的在大石村照顾老人,开垦荒地。
自从朝廷赦免后,大石村也拥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荒地,又有朝廷减免赋税的政策,她们觉得日子也能活下去。
黄大婶又私下交予他们一包种子,“你们就用荒地种它。这是棉花种子,只要能培育成功,朝廷的嘉奖必然是少不了的!”
话落,黄大婶又将培育棉花种植的方法细细说与众人听,冷月望着眼前的妇人,想到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穷苦女人!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确信她便是名留青史,被后人推崇为“女纺织家”的黄道婆。
她用自己毕生的努力将大明王朝的纺织业推至鼎盛,出现了云布、丝布等精美布匹,民生富足!
明朝因此开辟了海上丝绸之路。
*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两年过去。
金陵城内,一家名为月翎的成衣铺日渐兴旺,不少达官显贵指定要她家量体裁衣。
冷月不善手工业,随手画出的裁衣花样却颇得京中贵圈们的喜爱,加上她有着现代的目光,将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主外,黄大婶她们主内,各司其职,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她原想着,就这么平淡的活下去挺好,毕竟在现代她所学的历史专业,即便毕业后找工作,也不一定能有如今的天地。
在这里,她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也渐渐适应了这个朝代的发展,她不断发掘了商机,这是在现代她无论如何打拼都不可能挣下的产业。
不过两年光景,她与黄大婶她们不仅能在金陵购置一处不错的宅邸,还有余钱在皇城近郊买了几处田产。
日子悄无声息而过,然而,当冷月掐着手指头算准该出大事的时间节点却什么事情并没有发生。
在冷月所学的历史知识中,朱元璋驱逐元兵打下大明朝,在位初期采取与民休息的政策,疲惫不堪的天下很快恢复生产力,国家也因此逐渐安定下来。
但明朝这位开国皇帝疑心颇重、杀心过重,当初跟随他一起打天下的功臣并没有好下场。华云龙、缪永忠、刘伯温等一一被按上罪名处决。
历史的轨迹徐徐向前走着,却在一人身上发生了改变。
--------------------
作者有话要说:
①源于《纺织手工业发展史》
第59章
清晨, 天色尚早,日头还躲在云层,不肯钻出。
冷月带钱阿姊来到她们常来的馄饨摊位,两人要了一碗热腾腾的吃食, 正吃得兴起, 旁边过来几位衙差。
“店家, 老样子来一份!”为首的约摸三十开外, 声音洪亮。
那摊主瞧见他们甚是热情招呼起来,没一会儿几碗热腾腾的面食便出锅,他赶紧端上前去,许是脸熟了, 便也能聊上几句。
“几位这么早出差呢还是一夜未睡?”
闻此, 那几个衙差叹口气, “您瞧咱哥几个像是早起的样子?”
他们双眼布满血丝, 公服上又沾着些许污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应当是忙了一夜未睡。
摊主也是明白人, 道了几句辛苦再次开口,“听闻最近不太平,可有此事呀?”
衙差们面面相觑,将人拉近才压低声音道:“别说了,您瞧咱们兄弟几个, 每天在大狱里忙得脚不离地,皇上整治吏治,上面好几位仗着军功贪墨都被下了狱, 有旨意下来这两天就要处决了!”
“还有呢, 上头传来噩耗,说是刘伯温大人故去了!”
“有人揭发是丞相派人做下的, 只因当初刘大人向陛下谏言他不适合宰辅之位。”
“你没瞧见这些天丞相跪在通政殿外请罪吗!”
......
摊主面色悲怆,“哎,咱们不也就图个安生日子。”
冷月侧耳静静听着,根据历史知识,大抵知晓朝廷现在发生的一切。
明朝开国初期,朱元璋与刘伯温商议内阁宰辅人选,有人推举胡惟庸,刘伯温直言此人就是一匹最埋汰的劣马,不仅不能使车前行,反而容易翻车。
朱元璋本有意刘伯温来担此任,但他以年迈有恙告老还乡。
其实在当时的政治漩涡中,刘伯温此举大有效仿前人避免兔死狗烹的下场而主动退隐。
于是,胡惟庸被提拔,作为朱元璋的左膀右臂,官至丞相位。
胡惟庸此人专断独行,不久后皇权与相权冲突日趋白热化。当皇权受到威胁,朱元璋毫不犹豫以谋逆罪将其诛杀,丞相一职也由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但是,就在冷月数着日子见证历史时,本该被杀的胡惟庸却得以告老还乡,关于刘伯温的死,朝廷给出的结论是病死,与胡惟庸没有关系。
历史轨迹悄然发生着改变,冷月只觉心口堵得慌。
这天,她如往常一样前去临绣坊送花样,钱阿姊挽着她的手臂叽叽喳喳数着手中各色样本。
“这是喜上眉梢,瞧这喜鹊当真活灵活现。”
“这是花开富贵,这并蒂莲寓意好呀!”
......
钱阿姊正说着,突然停滞,压着嗓子凑近,“仙人,您瞧!”
在钱阿姊的心目中,冷月就是天上派来拯救她们的仙人,饶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些时日,她还是改不了口。
记得那一年刚来金陵城那会儿,钱阿姊精湛的纺织手艺才刚有用武之地,可是像她们的年岁,本该找个人家嫁了。
眼见媒婆找上门,阿姊急在心头,她害怕自己辛苦钻研的一身本事就这么葬送,但却只能躲在一侧偷偷抹泪。
女儿家对这等事总是羞于启齿。
是冷月往媒婆身旁一坐,“您说您保媒大半辈子,我想问问有多少女子成婚后还是为自己过活的?”
媒婆没想到一个闺阁姑娘竟直接出面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哑口,但很快就板下脸,“哟哟哟,打哪儿来的小娘子,半分羞耻都不懂的!这是自己长得寒碜,拿话来堵人不是!”
冷月黑着脸,“同为女人,您张口闭口就是羞耻,男人们用那一套‘夫为天’的理论来约束困住女人,只为自己可以随心而活,您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眼瞅着媒婆脸色不虞,冷月再次掷地有声回怼:“咱们大石村出来的姑娘,一辈子只为自己打算,只为自己过活!咱们有自己的本钱,不依靠任何人也能活得很好!”
她来到钱阿姊的面前,“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没什么丢人的!”
这是钱阿姊第一次看到了一束光可以笼罩自己,有了冷月给的勇气,她再没什么可担忧,重复了同样的话回怼了媒婆。
而后,两人笑着向外跑去,也是从这天开始后,钱阿姊原本沉闷的性子渐渐变得开朗活泼起来,只是她一直唤冷月为仙人。
着实令人头疼。
冷月几次三番让她改口,但她说这世道于女子是束缚是灾难,只有天上的仙人才能超脱世人规矩,她能带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如此,冷月便也随她去了。
街头,冷月顺着钱阿姊指的方向,一队押解犯人的囚车从东街迎面而来。
顿时,人群涌动。
领头的官员骑着马,一身墨色长袍,领口有些高,遮住了半张脸从冷月她们身旁打马而过。
擦身离去之际,马背上男子回过头,目光停留在人群里。
很快,随着囚车靠近,人群让出了道,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瞧见没,刚刚过去的那个领头的原是胡惟庸家的公子,听说他被送进太子府当人质,皇上才放了人告老还乡。”
“没听说胡家还有位公子的呀!”
“哎呀,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家表舅原是胡府管家,说是这位公子是一年前被认作的义子,他还说胡府原本就要满门被斩了,都是这位公子献了计策才保全了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