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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点历史十大“兄友弟恭”(19)

作者:aaniya 阅读记录


不过这也得益于扶苏的才能,事实上,她做得很少。就算没有她剧透,扶苏北上那几年也能自己参悟,也能自己成长成一代贤君。

安然拿出手机,再次点开私聊,却发现本来列表里的人都不在了。

这种感觉好怅然若失,就像每个故事都得走到结尾,每个结尾都将人走茶凉。

突然,屏幕上跳出个方框。

【本次投放朝代——三国】

安然:咦?还能继续?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个盘点视频盘了十对兄弟,第九名是曹植与曹丕,所以这次的朝代是三国?

要知道,这可是日日夜夜在她心头剜刀子的一对兄弟。

谁还没尝过“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的甜?

谁还没品过“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的苦?

这次,她一定要!力挽狂澜!!大力出奇迹!

【请选择年份、投放地点、可视范围】

【注意:本次选择后不可更改,不可逆转】

安然犹豫了。

她在想,如果自己过早干涉,还会有《洛神赋》这样的千古名篇流传吗?

最后她将时间敲定在建安十三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如果每个故事都要有一个开头的话,安然觉得,曹丕与曹植两兄弟的故事,要从这里说起。

建安十三年。

初夏来临,邺城的柏树长得极盛,可偏这郁郁葱葱,也难掩云阴欲雨之色,晦暗的天光也不明朗起来。

此刻,整个邺宫落针可闻,空气里有一种焦灼的窒息感。

曹丕正行于廊下,一路上没人敢说话。直到靠近殿外,才隐约听到一点声音,那是哭得肝肠寸断的声音,嘶哑的有些喘不过气。

他皱了皱眉,推门而入,侍女们披麻戴孝跪于两旁,低着头泣不成声,以袖掩面,见了他倒也不必行礼了——实在是哭得昏天黑地。

宫殿正中放着一具棺椁,前面跪着一位男人,鬓边些许华发,留着胡须,英姿飒爽,眉眼间自成一股霸气。

大概是悲痛久了,他的脸上满是疲惫,见曹丕来了,连个眼神也不给,好似进来的是一团空气。

曹丕无奈,跪于一旁。

他劝道:“父亲,逝者已矣,痛极伤身。我实在担心你的身体,去歇息会吧,让我在这守着。”

曹操冷哼一声,吸了吸鼻子,才转过头来。他怒道:“你在这守着是应该的!”

接而他难受地捶胸,悲声道:“仓舒已去,此乃吾命之不幸!!你们得了便宜,还来我面前哭什么?!滚滚滚!!”

曹丕一愣,本来还想搀扶曹操的手尬在半空,片刻才收回去。

他知道父亲此刻难受,说的话也都是气话,可这话听上去真伤人,他明明也是父亲的儿子,为什么……关心也是错了吗?

作者有话说:

1、《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长子扶苏谏曰:“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始皇怒,使扶苏北监蒙恬於上郡。

2、曹冲(196年-208年),字仓舒,曹操和环夫人之子。古人算虚岁,所以记载都是十三岁亡,实际上是十二周岁。

《三国志·魏书二十·武文世王公传》:“□□数对群臣称述,有欲传后意。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亲请为请命。及亡,哀甚,文帝宽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言则流涕。为娉甄氏亡女合葬,赠骑都尉印绶。”

三国志里写曹操是有意将王位传给曹冲的,但曹冲在建安十三年染病去世。

曹丕《曹苍舒诔》中写:“惟建安十有五,年五月甲戌,童子曹苍舒卒,呜呼哀哉!”

《艺文类聚》(是唐代欧阳询与令狐德棻等编纂的综合性类书)中提到:“五”作“二”,盖均为“三”字之讹。

故曹冲去世年月为建安十三年五月,应当是无误的。

另外曹丕写的这篇诔,真情实感,他对曹冲的兄弟之情实在感人肺腑。历史和后世传说都可以有虚假的成分,但一个人的文字作品做不了假,真的读一读这篇诔,就能明白。所以一些野史说曹丕害曹冲死的,基本上可以当假的听。

3、三国时期应该从曹丕称帝起,在此之前仍是东汉末年。不过我写朝代是三国,大家方便理解。

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

第18章 第 18 章

曹丕因为这句话郁闷了好些天,终于在曹冲下葬后,这股悲伤劲才缓过来。他前往花园散心,如今盛夏将至,他也想在树荫底下乘乘凉。

不料才步入花园没些许时候,就听那草垛后边传来人声。

声音清朗悦耳,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虽未见面,但从那口中说出的字句,好像蜻蜓点水般,掠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你哭了多久?眼睛都红肿了。”那少年问道,“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般如此爱哭的男儿郎。”

“我……我也不是爱哭,就是、就是我想离开这里……可是好几天了,邺宫守卫森严,我不敢跑……”

另一人也是少年郎,但声音听上去更哀怨些,似乎满不得志,积怨在胸不得抒发。

“离开哪?邺城吗?”

“嗯,离开邺城,我才有活路。”

“谁要杀你?”

“……是、是司空。”

忽然,曹丕的衣袖拂过树枝,发出沙沙声响,打断了少年们的谈话。他喊了声:“子健。”

曹植起身,于草垛后头露出半个脑袋,才看到人,眉眼就弯了起来:“哥!你来的正好——哎哎别走呀,这是我哥,不是坏人。”

他手边拉着另一位少年,清秀俊朗,就是哭得眼鼻嫣红,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妇人。

曹丕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离片刻,问道:“这位有些面熟,可是仓舒的伴读?”

那少年答:“正是,我叫周不疑,字元直。”

“听闻你与仓舒关系甚好,平日一同读书,皆是聪颖过人。”

“不敢当。”

周不疑的头一直低着,手垂在两侧,轻轻攥着衣裳。曹丕看出他很紧张,而且是见到他后才紧张的。

不难猜测应该是方才的对话被曹丕听到了,周不疑才这副表现的。曹丕的年纪要比他们大上一些,又成了家,自是与这些少年不同。而且平时为人就不苟言笑,显然是不太与人亲近的模样。

曹植缓和尴尬道:“方才你说司空要杀你,为何?”

周不疑支吾着答道:“因为、因为司空素来喜爱仓舒,我与仓舒又有几分相似,司空见我定会思念起仓舒,然后悲痛万分,所以不会久留我于人世的。”

曹丕曹植默然。

曹丕道:“莫要胡说,司空为人宅心仁厚,众人有目共睹,你这般污言司空,岂不是毁他清誉?再说司空如何会因为你像仓舒就将你杀了,天下人之多,他能见一个像的就杀一个吗?”

曹植附和道:“对啊,真是哭糊涂了吧,尽说胡话!”

周不疑不语,似乎早料到了他二人不信。

曹植不似曹丕那般冷淡,他原先就听闻周不疑聪慧灵敏,加之他自己又是个天生爱闹腾、爱结交朋友的性格,很快他便想到个法子。

他宽慰道:“行了,你若是害怕,我便向司空要了你来当我的伴读如何?”

周不疑这才抬头:“真的?”

曹丕打断道:“子健,此事我去吧。”

“啊,”曹植短呼一声,“哥哥你要与我抢人吗?”

“……”

曹丕有些难为情,正思考措辞,只听曹植笑道:“给你就是了,我不与你争,反正同你做伴读还是与我,都是一样的嘛。”

曹丕微微颔首。

曹植上前勾住他的肩膀,道:“别愁眉苦脸了,与我一同去凌云酒楼喝酒,如此阳光明媚,饮酒赋诗岂不快哉?”

曹丕抖开他的手,严肃道:“你少喝些酒吧,省得父亲再责怪起来……到时我可不帮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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