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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铜雀鸣(277)
作者:凤凰栖 阅读记录
朱颜恍然:“怪不得我时常瞧不见他,倒是难为他,又管沈府又管商铺,还要扣押我的嫁妆给下一任阁领夫人。”
这醋溜味儿直冲沈渡而来,沈渡眉眼皆染上笑意:“明日叫他从库房里拿出来就是。”
一面替她宽衣,朱颜擒住沈渡的手,心跳加速,面色羞窘,慌忙道:“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沈渡笑,转身离去,也并未走远,坐在书桌前看这些时日京城内阁收集到的信息。
他从小做事专注,哪怕身处闹市也心境眼明,但今日神思落不到眼前纸张上,眼,耳,身体皆关注着屏风后的动静。
扫一眼桌案上密密麻麻的字,沈渡心烦,也有些长途跋涉后的倦怠,不由得转眼看朱颜这边。
朱颜正从浴桶里起身,曼妙身姿映照在薄薄的屏风上,随着“哗啦”水声响起,一双修长妙腿从浴桶中抬起,立在屏风后,朱颜拿起稠巾擦拭身体各处,又另拿了稠巾裹住齐腰墨发,将贴身肚兜展开……
沈渡双眸炯炯,虽告诉自己于理不合,但到底挪不开视线,只觉全身酥麻,口干舌燥,下腹处火苗随着那方肚兜展开,蔓延成漫天大火窜至四肢百骸。
倏然,沈渡抬手点鼻下,惊骇发现指尖一点殷红血迹,不由得惊骇,急忙掏出锦帕擦了干净丢去一角藏好。
一向自持冷静淡泊的沈渡,此刻却面色薄红,急将眸光挪了开,运气压制身体里的变化。
朱颜不知沈渡情形,察看一番确定自己穿戴整齐了才转过屏风来,却看到沈渡神色古怪端坐与案桌前,仔细看的话,书册也拿反了。
“我洗好了。”
抿了抿唇,朱颜有些不好意思,叹自己没出息,也不是第一回 与沈渡单独相处,怎得还这般反应,倒是叫沈渡见了又要笑话自己。
沈渡轻应一声,起身从朱颜身旁闪过,只匆匆拿眼扫了她一眼,转瞬就去了屏风后开始自行宽衣。
朱颜急忙道:“别,”语声小了些,“水凉了,叫管家换了吧。”
沈渡解腰带的手停顿一瞬,随即面容变软,带着笑道:“不碍事,行军打仗,累日查案,冷水澡都洗的。”
但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那是她用过的呀。
水声响起,朱颜抬头一看,沈渡大刺刺跨步进去坐好,撩水往身上撒泼,朱颜能想象水滴顺着颈项流入锁骨滑过胸膛腹部最后落入水里。
朱颜连忙拍打自己的脸,动静引起沈渡注意,他听了动作嘱咐朱颜:
“管家适才送了姜汤过来,温度正好,你趁热喝了吧。”
朱颜胡乱应几声,果然见桌上放了两碗姜汤,还有些烫,朱颜小口小口抿着,朝床榻瞄了一眼,心道今夜该如何睡呢?
二人本就是夫妻,营州临行前一夜也敞开了心扉,还似从前那般在中间放物件格挡似不妥当,但不挡的……
一碗姜汤喝完,沈渡已然洗好出来,朱颜张嘴,惊讶道:“洗的好快。”
沈渡不言,走过来绕到朱颜身后,拿起稠巾替朱颜擦拭墨发。
朱颜伸手拢了拢,管家在屋里烧了地龙,头发已经半干,遂道:“别管我了,把这姜汤喝了吧。”
沈渡点头,端起碗一饮而尽,抬头看了眼窗外,抱起朱颜将灯烛吹熄,起身往床榻走去。
京又耽误了快一个月时间,京城已然入了深秋,夜里凉气大,但因为地龙很是温暖,故两个人都只着中衣,这般近的肌肤相贴,对方的温度感知的一清二楚。
朱颜庆幸天黑脸上羞意对方看不见,当看到沈渡也掀被躺下,伸手入被窝牵她手,她惊了一跳,想甩开沈渡的手,被沈渡钳住不放,朱颜狠了心:
“沈渡,我……”
“嘘!”
沈渡伸臂环住朱颜,叫朱颜枕他臂膀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中,震的朱颜一阵阵发热,颇不自在。
“好好睡,今晚不动你。”
朱颜点头,随即懵,今晚不动,那明晚呢?
看来明晚还得搬去自己屋里住才是。
连日奔波,被热水泡的瞌睡连连,不多时朱颜就沉沉睡去。
沈渡却睡不着,温香软玉在怀,直熬到旭日东升才熬不住睡去。
第二日一早,奖赏的圣旨就到了,左不过是金银玉器珍贵药材之类,女皇着令升朱颜为刑部辖下都部主事,品级也升为六品,对沈渡则一顿褒奖,营州之事就一笔揭过。
喜事登门,众人自然道贺,朱颜也一一回应,张宝环将圣旨交给朱颜,朱颜请他入门喝茶,张宝环摆手拒绝,但也并未有离去的想法。
朱颜不由得纳闷:“张鹤监还有何事?”怕不是想通过她去朱家见韩世元?
但见张宝环又拿出一方圣旨展开,神色严肃,沈渡凝眸,不知何意。
第349章 长安铜雀鸣3
“奉天承运,天后诏曰,今大内阁领沈渡平定叛乱,协和万邦。功勋卓绝,考归万象。有皇女嘉安柔佳居慧,婉嫕有仪,行端仪雅,礼教克娴,今及芳年待字金闺,二人良缘天作,今下旨赐婚……”
后面念了些什么,朱颜全然听不见,她全身发冷,双手发颤,跪在那里仿若身处寒窖之中,她全然明白了,昨晚女皇告诫她机会只有一次是什么意思了,可她现在明白已经晚了。
“钦此。”
张宝环卷好圣旨,要递给沈渡,却不见接过,似是料到会有此反应,张宝环叹气,先自摒退左右,只余下他们三人,才一脸愁容:
“昨夜本官故意那般说就是叫陛下知晓你二人态度不会做如此安排,但陛下自是陛下,非你我能左右其意志。”
“你好歹先把圣旨接了再说。”
沈渡不接,扶朱颜起身,可朱颜被这消息击垮,竟是扶起来瞬间便倒,见她这般神思恍惚,沈渡心头疼惜歉疚,一向平静的深眸如幽潭一般:
“张大人也看到了,本阁夫人不愿本阁与嘉安郡主联姻,本阁亦不愿另娶,还请回禀了陛下,敬谢不敏。”
张宝环将圣旨往案桌上丢去,顺道坐下来自顾倒了一杯茶入口,茶水清香甘冽,但自也比不得皇宫里的贡品茶,放下茶杯,张宝环敲打桌面:
“你道陛下为何今日选我来宣读这个圣旨?这等赏赐的圣旨自有钦天监的人做,何须用到我。”
张宝环自称“我”,也是因着韩世元的关系,未拿朱颜二人当外人。
朱颜丽眸才聚焦过来,呐呐言:“为何?”
见朱颜如此,张宝环啧啧两声:“昨夜你也未出声反对大阁领娶亲,天后那般提醒你也领悟不到,你错失了拒绝的机会。”
朱颜丽眸蒙着阴影,苦涩道:“那与今日张大人来有何关系?”
沈渡也是此般作想,将朱颜放膝头,拿眼看他。
被这么盯着,张宝环轻笑,无端叫朱颜想起了远在乌孙国的潘驰,一样的俊美无暇,每一个表情都透着风情,再看沈渡,线条硬朗,多了几分糙汉子的气概。
张宝环把玩着圣旨,微眯缝眼,气息倏然变了:
“你想不到,大阁领还想不到嘛?”
朱颜看向沈渡,沈渡沉眸幽深,不敢与朱颜对视。
“为何?你到底说明白,不要与我打哑谜。”
“行,看在韩世元如今入赘你朱家的份上,我且透露给你,免得日后世元无端埋怨我。”
朱颜等着他下文。
沈渡依旧未有反应,张宝环心头暗叹:
“嘉安郡主乃是朝阳公主最疼爱的女儿,朝阳公主又是最得陛下疼爱的公主,且朝阳公主性情心性都与陛下最为相似,受最多的宠爱,甚至隐隐压过太子一头,将来荣登大位也未可知,此等情状,却将嘉安公主赐予大内阁领为平妻,这是为何?”
见朱颜乌瞳懵懵,张宝环只得再提醒:
“大阁领虽权势通天,功勋卓越,更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荣华,可举目四望,大阁领形单影只,背后未有任何依靠,更娶了你这么一介五品散人的平民女为妻,那嘉安郡主即便要嫁,也当在皇亲国戚里面随意挑选,何须嫁与沈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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