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觉察到他的意图，瑟缩了下, 脖子后仰，想借此避开他这过于危险的亲近。

她每朝后倒一度，他就跟着逼近一分，步步紧逼, 直到她的腰和床之间的角度达到某个临界值, 她终于没撑住完全倒在了床上。

青栀：“……”

这种自我躺平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然而来不及让她多想, 穆砚直接俯身, 稳准狠地找到了目标, 重重地覆上她玫瑰色的唇瓣。

在她唇上辗转几下，唇角微润, 随即便强势地想撬开她细白的牙齿。

可惜青栀早有防备，觉察到他的意图，死死咬着牙，并没有让他得逞。

他倒也不算失望, 反正他总有别的办法，她能抵抗一时, 但之后的事情怎么发展就由不得她了。

浑厚的男性气息极具侵略性，跟她身上的清香交缠在一起，如同现在的两人。

青栀起初被他强势的动作吓了跳，想要挣扎, 却只是让他加重了呼吸和动作。

她抬起眼皮，眸子里映进两片漆黑的瞳色，他眼里早已没了克制，所有的混沌和黑暗都被释放，无不诉说着他的决心。

一看到这双眼睛，她就知道，她今晚逃不开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是避不开这一遭的，上次要不是她恰巧来了大姨妈，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中间一个周的缓冲时间，加上同床共枕的亲昵，已经让她对这事不那么抗拒，只是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做好心理准备，总希望再等等，再等等。

她能等，他却是等不了了。

心爱的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时不时在无意中做出些撩人的举动，又同床共枕了好几天，要是他还能等，估计都要成和尚了。

见她挣扎不像先前那么激烈，片刻之后，他渐渐也放轻了力道，勒着她腰肢的胳膊渐松，像是抚慰一样，薄唇轻吻着她濡湿的唇瓣，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也松开，转移到别处去。

青栀才要溺进他温柔的吻里，便觉腰间一凉，随即被覆上一双灼热的手，她便又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绷了起来，却听他近在耳侧的低哑嗓音：

“别怕，乖一点。”

可她怎么可能不紧张，这种紧张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见他又要动作，青栀忍不住抵着他的胳膊，涨红了脸。

“别、别——”她想说别这样，却说不出来。他此时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让她忍不住惧怕。

“嗯？”穆砚发出一声鼻音。

他才洗过澡不久，然而经过刚刚那番动作，身上又布满细密的汗珠，浑身紧绷着，尤其是胳膊和脖子间的血管突出，格外明显，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他的耐心本就被消耗殆尽，他想安抚她，尽量让她放松下来，等会儿也能少吃些苦，但显然结果不像他预料的那么顺利。

呼吸一沉，穆砚再听不进她的话，继续覆上她的唇。

除非宇宙爆炸，不然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阻挡他的决心。

……

一阵纠缠，青栀也出了一身的香汗，鬓角的碎发打湿了黏在脸上，跟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咬着唇，眼里水雾朦胧，双手无力地搭在他肩上，也不知是要推他还是要环住他。

“你、你等等……”

最后，她终于还是没忍住，整个人又轻颤起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始终是要有那么一遭的。

穆砚深吸一口气，用尽仅有的意志力，按下身体里的冲动，重新去吻她，等她颤得不那么厉害了，才移到她耳边，用沙哑得不像话的嗓子低声道：

“栀栀，我爱你。”

青栀眼角已经湿润，听他这么一句，泪珠就顺着眼角滑下，没入她两鬓间的乌发里。

还不等她从胸口的酸甜感中回过神，便觉……

于是刚刚所有的情绪和感触都被疼痛替代，再也没有精力去想别的。

……

星月西坠，夜色渐渐深浓，秋天的凉意遍布山林，细长的叶尖上，渐渐聚起了露珠。

秋风扫过，带来阵阵凉意。

而室内却是一片温暖如春，偶尔还会传出几声极低极低的女声，似是在哭泣，又似乎是在抱怨。

最后，连最后一声虫鸣都消失，室内才归于平静。

“疼吗？”

穆砚终于把丢掉的理智捡回来，撩开散铺在她脸上的碎发，露出她光洁白皙布了细汗的额头，低头吻了吻。

“穆砚，你混蛋。”

青栀费力地撑起眼皮，恨恨地骂了一句，嗓子发哑，骂完还不解气，还想踢他两脚，只可惜身上没什么力气，而且一动就有股酸疼感。

终于完全占有她，穆砚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她的话落在他耳中，只觉得她是在撒娇，不仅没有半点儿恼意，还觉得她现在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