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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夜(26)
作者:姜厌辞 阅读记录
这个吻是虞笙主动开始的,也是她主动叫的停,但在彻底结束前,她还旁若无人地在菲恩喉结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的一下,像被猫爪挠了下。
觑见他稍显恍惚的反应后,她又在上面轻轻留下一吻。
抢在菲恩又一次的“one more time”前,她轻灵地跳下高脚凳,“喝完酒后呢?我们是不是就转移阵地了?”
菲恩敛神后点头,“喝完这杯酒不久,你离开座位去接了个电话。”
“电话?”虞笙毫无印象,正要掏出手机查看那晚的通话记录,手被人牵住,菲恩带着她穿过熙攘的人群,穿过厚重的白雾,走到僻静的过道,那是通往酒吧后门唯一的路。
“那天晚上,你就是在这样的过道接的电话。”
“你这么清楚,该不会后来眼睛也一直没离开过我,看见我离开,也跟着离开了?”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菲恩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看上去像是被戳穿后无地自容般的赧然。
“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只是——”
“只是?”
“我想知道这通电话会不会把你叫走。”
菲恩眼神变得固执专注起来,“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如果是这样,我想我会很难过,因为除了那杯酒外,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虞笙愣了下,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回答。
过道的灯在他们一高一低的对视里忽然暗了下来,由近及远,一盏盏地跳灭,等到全场陷入黑暗,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呐喊,紧接着离他们最远的舞台中央悬下一盏吊灯,主持人跳上台,宣布新一轮的拼酒大赛正式开始。
两个人谁也没动,仿佛他们之间也在进行着一场比赛,彼此僵持消耗着,谁先有行动谁就输了。
这场比赛最终平分秋色,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像商量好的那样,默契十足地找到对方的唇。
黑暗里容易滋生出别的东西,也容易助长人的气焰和兴致,肾上腺素飙升后的吻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嘴唇相贴的霎那间,仿佛有电流蹿进他们的体内,愈演愈烈,到最后变成噼里啪啦的火星在胸腔里炸开,燃起的火焰烧掉了他们近一半的理智。
另一半也岌岌可危,恰好这时,楼道恢复光亮,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一顿,从沉醉中清醒过来,额头抵着额头,局促地喘了会气。
虞笙松开环住他后颈的手,重新进入正题,“我接电话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那你听到我说了什么吗?”
菲恩保持着弓腰的姿势,“当时很吵,我没听清。”
虞笙哦了声,“挂断电话后我就发现了你,然后我们就像刚才那样,开始接吻了?”
菲恩摇头说不是。
那天晚上的虞笙,在挂断电话后并没有立刻注意到他,她的注意力先被一个前来搭讪的人夺走了。
是个亚裔面孔。
见虞笙冷着脸没有搭理自己,这人开起黄腔,用的普通话,嗓门很大,几乎盖过中场休息时舒缓气氛的爵士乐。
虞笙心不在焉地听了几句,大意是说她穿得如此暴露,一看就是来当捞女的。
这些话菲恩也听到了,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将身子横在两人中间。
他的个子很高,压了那男人整整一个头,当时的他应该是笑着的——他生气时的笑容很可怕,用莱夫的话形容,是阴测测,像在憋着什么能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坏主意。
估计这笑容实在让人犯怵,也可能是男人注意到了他腕上的百达翡丽,悻悻然离开了。
菲恩收敛思绪说:“可能是为了感谢我帮你赶走了他,你奖励了我一个吻。”
男人走后,她便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捧住他脸颊,将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吻只持续了不到两秒,抽身退出的下一秒,她看他的眼神异常的清澈明亮,以至于到今天菲恩还认为那个吻里其实不含任何欲|念,有的只是她的报恩心理。
听他说到这,虞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从十岁开始学跆拳道了,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弱鸡我能一拳打趴,所以就算你不来,我一个人也能处理好。”
空气里响起一声“嗯”,语调拖得很长,也很寡淡。
虞笙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虽然我已经忘记了当时为什么要吻你,但能确定的是,这个吻里不会含有任何感激成分,吻你只是因为那时候我想吻你了。”
这段话说得还是有些绕,她无法保证他是否能听懂,耐心十足地又补充了句:“可能是觉得你替我出头的样子太帅了,也可能是你的眼睛太让人着迷了,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你的魅力也一直在发散。”
菲恩依旧低着头,不言不语。
刘海垂落,盖下的阴影完美地藏住他外放的所有情绪。
虞笙没见过这种在好哄和极难伺候间反复横跳的人,有些烦躁了,用所剩无几的耐心挤出一个笑容,“菲恩,你要相信我,你有那资本——足够让人怦然心动的资本。”
菲恩这才抬起头,没有刘海遮挡的半边眉毛有明显的挑起,雀跃的模样仿佛刚才表露出的失落和沮丧全是虞笙的错觉。
显然,她被他骗了,他的目的就是等着她这句话,以便让他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所以,那天晚上,你也对我心动了?”
虞笙嘴角的笑容有了长达两秒的僵滞,随后被她掩盖过去,用肯定的语气回了句:“当然。”
她当然是心动了,要不然也不会有那荒唐又顺理成章的一夜。
不过,也仅仅只是心动。
-
离开酒吧,是凌晨三点,天还是漆黑一片,稀薄的风萦绕鼻尖,带来淡淡的黑啤香。
虞笙问:“之后我们就去了你在柏林的落脚点?这么直接?谁提出的?”
菲恩偏过头看她,她的脸上有酒精熏出的红晕,碎发被她别在耳后,露出微红的耳廓,不像害羞,更像是被风吹的。
对于她的问题,菲恩用了个成语回答:“是心照不宣的我们共同默许的。”
菲恩提前叫好了车,司机来得巧,这个话题刚结束,一辆奔驰停在他们三米外。
上车后,两个人维持了将近十分钟的沉默,虞笙没忍住先开口:“那天晚上我们也是一路沉默着回了Grunewald?”
“不,我们有过短暂的交流。”
见他没有深入聊下去的打算,虞笙也就没有多问,又安静了半分钟,她突然抬起臀,右手手掌贴住他的左脸,将他整个脑袋朝自己的方向带,伸出舌尖,飞快舔过他已经干燥的唇。
前后座中间有隔板挡着,两侧的窗户也都关着,私密性极高,不怕被人看到,当然就算被人发现了,影响不了她此刻想将主动权牢牢把握住的心情。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菲恩很配合,不争不抢地偏了偏脸,然后又展露出一副心甘情愿将对自己的生杀大权交付于她的姿态。
长时间保持这个半腾空的姿势对体能要求过高,不一会,虞笙四肢开始酸痛,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菲恩终于出手,扶住她的腰,拢她入怀。
她的臀就那样贴合着他的大腿,滚烫的肌肤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传递给对方,连同肌肉起伏的纹理一并清晰地感知到。
他的手也没有立刻离开她的腰,甚至从虚扶改成来回的摩挲,而这误打误撞地触碰到了虞笙的笑穴。
发出一道暧昧声响的同时,她不受控制地扭动了下身体。
菲恩在这时动了动嘴唇,几不可查地“嘘”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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