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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后捡到失忆男主(7)

作者:檀香染竹 阅读记录


香夫人坐在马车内,时不时让人去下车去看看。

或许江含之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下手并不重,她额头上的伤口早就好了,彼时却依旧带着抹额,一双眉毛不耐烦的蹙起:“你再去看看,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说好的今天回京城,怎地还没出来,让本夫人等这么久?”

男女有别,哪怕是母子,梁昌荣也没跟香夫人一个马车,表情却如出一辙,他掀开车窗的帘子,不经意看见庄子门口,脸色更难看几分。

这些时间,他经常去找江含之,想确认那日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梁家虽说很富裕,但到底比不过江家,母亲从小就跟他说,只要舅舅没儿子,将来他娶了江家小姐江家的一切就都是他的,届时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拿江家的钱贿赂一下王孙公子,没准能捞个官当当。

可以说,在香夫人日益“熏陶”下,江家和江含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结果到最后鸭子突然摇身一变化身天鹅,呸他一口,骂他是癞蛤蟆,转身投入其他湖泊中,附赠一片青青草原。

这让他如何相信?

身为男人,有一个男人共同的劣根,那就是自信,梁昌荣不相信那女人会真的嫌弃自己看上其他男人。

在花楼的时候,那些姑娘哪个不是吹捧他仪表堂堂,貌比潘安,雄/风不凡?

在今日之前,梁昌荣一直没见过那传说中的野男人,更是对其十分不屑,不过躲在女人背后的窝囊废罢了。

然而,当看见自己表妹和野男人出双入对的那一刻,他明明恢复的脑壳翁了一声。

清风浮动在林中,阳光斜下,为那二人镀上一层金边,女子倩影窈窕,笑靥盈盈,男子暗红衣袍,丰神昳丽,他们站在一起,无端让人刺目。

那个男人……

梁昌荣一个没忍住,在马车里大骂:“公狐狸精!”

他的敌意过于强烈,“公狐狸精”似有所感,狐狸眼一挑,就看见了他。

短短几日,记忆空白的娄非渊没有坐以待毙,打听到了现在的处境。

琼山,位于承启国京城南边,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他在陵川被江家小姐所救,相处三年恋上了彼此,碍于江父死后孝期未过,婚事也就耽搁下来。

如今正是三年已满,他们回京城操办婚事,结果不想那天晚上,遇见觊觎江小姐的登徒子,庄子里的下人被收买,他们走投无路打伤登徒子逃入山中。

他的伤势,便是当初逃跑路程中,路滑滚落下去,被山石撞的导致失忆。

对此,娄非渊怀有种种疑点,潜意识认为,自己不至于那么废物,连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况且身上有刀伤,非山石留下的。

可是,本能的又觉得,他确实在逃避追杀。

娄非渊没有声张,一直伪装无害的模样,保持着现状,不管江含之说得是真是假,他都坦然面对。

毕竟,骗他的人,他不会心慈手软,他倒要看看他们都有什么目的。

可如果是真的呢?

他喜欢的人,绝对不允许被他人觊觎。

马车上那位,就是她的登徒子表哥吧?

娄非渊不动声色挡到江含之身前,眼尾轻挑,透着疑惑:“之之,他是谁?是不是不喜欢我?”

江含之发现,这男人穿衣服看起来消瘦,可往前这么一挡,竟然比她高那么多,还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她在他身后侧了一下头,才看见他说的那位,表情不变轻描淡写道:“这个啊,我表哥,他喜不喜欢不重要,我喜欢你就好。”

又来了这种感觉,嘴上说喜欢感情却出奇的淡,仿佛那看得见,抓不住的水,轻易就能从指尖溜走,娄非渊心里闪过一抹不悦,表面却不显分毫,而是勾了勾唇角,懂事道:“之之真好。”

他们越走越近,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尽数落入梁昌荣耳中,他差点被气歪了鼻子,一向细长的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当场下车去把那对狗男女抓起来暴打。

旁边的小六见此,连忙道:“公子冷静,冷静,还是先回京城要紧,等到了江家,可就不是小姐说的算了,有老夫人坐镇,那男狐狸精难不成还能上天?”

小六被香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看好少爷,江含之从小最怕老夫人,回去自然有办法让她收心,先把人娶回来再慢慢调.教。

届时是圆是扁还不是少爷说的算?

梁昌荣放下帘子,咬牙切齿:“早晚让那贱人好看。”

第六章

“你怎么还在摆摊,最近多事之秋还是回家避难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躲到哪去?能活一天是一天,听说三皇子性情温和,他若……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可他和七殿下……”

“嘘,那位可不是你我能议论的。”

短短几天,承启国的天变了。

承启国有两百年历史娄家世世代代掌控在手里,然而没有真正地长久到永昌帝这一代明显出现了问题,上有帝王昏庸,下有朝臣污.贿,皇后一家独大破坏了帝王平衡之术,还有一些昧着良心的商贾压榨百姓外族虎视眈眈内忧外患尽显。

前些日子,整个京城的气氛都紧张起来,太子心术不正暗地里结党营私,培养私兵,试图逼宫造反,一向优柔寡断的三皇子挺身而出把他斩于乾坤殿,私兵被围剿,母族被刑部赤卫队擒获。

说到刑部,本身应该由尚书省管辖却因为一人成为承启国的一把利刃,但凡落到那人手里,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传言他的手段层出不穷,烹人喂狗,剥皮做灯,无恶不作,哪怕生得一副好面孔,依旧让人毛骨悚然。

那就是当朝七殿下,只是听闻他这次身受重伤足不出户,恐怕命不久矣。

当然,他们可不敢乱说,毕竟那人的狗,还在四处搜罗呢。

人见人怕的赤卫队不知抽了什么风,经常板着脸出没好像在找人。

马车缓缓停下,城门口一个个排查,江含之百般无聊地靠在软塌上,古代马车自然舒服不到哪去,好不容易有享受生活的条件,江含之不愿亏待自己,车子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别有洞天。

流苏车帷挂在两侧遮挡住窗外的阳光,如软的锦绸铺在身.下,桌案上摆放有瓜果点心,车内没点香,而是插了花,一阵风吹过,隐约能闻到那淡淡的花香。

而她对面,男人却显得拘谨,娄非渊坐在车子的角落,漂亮上挑的眼尾轻眨,视线时不时扫过她,犹如小羽毛轻飘飘扰她一下,不等她去捉又调皮的划走。

江含之假装没看见,双目半阖,一手拿着轻罗小扇扇风,另一只手捏起桃酥,准备放入口中。

娄非渊眼眸微微睁大了几分,红唇几次张开,又默默闭上。

这女人也太能吃了,从琼山下来,她的嘴就没停过,中途还停过几次车去填补点心……

男子看向那平坦的小腹上,为什么还那么平?

“小姐,京城的官爷让停下马车检查。”夏小荷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轻晃的马车走在队伍里面接受盘查缓缓停下,男人收回了视线。

江含之慢吞吞喝了一口茶,顺手在把杯子放回去,对夏小荷开口:“好。”

皇宫混乱刚稳定下来,依照男主小心谨慎的性子绝不会允许有任何偏差,江含之理解,左右她又没敢亏心事,刚答应完鼻尖窜入一抹馥郁的梅香,男人不知何时凑近:“之之,这是女子的马车他要是进来检查未免太失礼了。”

江含之动作一顿,笑意不达眼底:“你说得对。”

娄非渊点头,他现在身份不明直觉告诉他,既然被追杀过就一定是有仇家,万一是乱臣贼子被官兵检查出来等于自己送上门找死,所以他还是小心为妙。

然而下一秒,江含之笑容一收:“不过,这不是有你吗?问题不大又不是我一个人对我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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